武植还未答话,道路尽头已经传来马蹄声响,到得近前,却是两条巷陌当中各自冲出一骑。当先者面白有须,身后背着一个范阳笠,手上提着一把大枪,正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后来者乃是一个胖大和尚,手拿一杆儿臂般粗细禅杖,却不知是谁,只是看众人一眼,便继续追着屋顶上斗剑的三人一路狂奔。
武植只好对道人一揖道:“还请道人稍待。”
道人笑而不答,只在他头上连敲三下,便飘然而去。
林冲见到燕顺与郑天寿,不由奇道:“两位兄弟,我见王英兄弟朝这边过来,路上遇到杜迁宋万被城中高手牵扯,结果一耽搁便不见了。”
武植不等燕顺与郑天寿回答,便提起王英头颅道:“林冲,你的事情我也听过,就冲你在客栈没有对我等斩尽杀绝,你若要王矮虎我也会给你。谁知这王矮虎被我私放之后还要找我寻仇,我总不能伸头让他杀吧?”
“林教头,王英他、他……已经被这厮给杀了!”郑天寿与燕顺被慕容北辰、陈九玄与白玉莲三人围在中间,见到林冲,早已叫嚷起来。
“你、你竟杀了王英兄弟!”林冲指着武植怒道。
“废话,我是官,他是匪,就算我是一介平民,他来杀我,被我所杀也是应该!”武植冷笑,提起王英被拍的好似西瓜一般的六阳魁首,“林冲,我是谁王英是谁你都知道,但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我今日帮某位大人给你传个话,你等梁山诸人并非没有进身之阶,你们几人目前并无劣迹,如今国朝危机四伏,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
“林教头!你快杀了他!咱们两家不是说好的?”燕顺大急。
武植道:“你们说好的是救出王英,却不是杀掉老子,梁山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也不至于兴师动众来杀我一个小小都头,你们不知感激,却还得寸进尺,以后谁还敢与你清风山共事?”
郑天寿知道武植在离间,急忙拽住燕顺道:“大哥别说了,梁山诸位英雄已经是仁至义尽,王矮虎……唉,这仇……咱们只能自己来报!咱们也可求晁盖哥哥退兵了。武都头,咱们的仇,总有报的一天,不过今日让我等取走王矮虎尸身可好?”
这郑天寿也是奸猾,正常两军交战,便是主将尸首,要想取回也须用许多银钱来换取。此时武植既然在林冲所代表的梁山势力面前装忠直之士,那么我便找你要尸首,既然你如此忠直仗义,那便将尸首还我们吧。
说罢,竟将钢刀插回刀鞘,转身便向着县衙处走去,此番攻打县衙,却是晁盖想法,他要救出监牢中的犯人,让他们加入梁山。
武植被郑天寿摆一道,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对林冲一抱拳道:“林教头,在下并非贪功求名之辈,你若打听,当知我武植在阳谷县中也是被人欺辱。但我身负一颗为朝廷排忧解难之心,又幸遇张龙图错爱,终于得此报国机会。林教头,胡虏无百年之运,在下心心念念着与你一同征战异邦,而不是让我大宋儿郎的热血洒在我大宋自己的土地上。”
林冲下马,抱拳道:“武都头所说之事,拳拳报国之心也日日在林冲心中,只是林冲如今待罪之身,已不敢奢望能为国杀敌,只求能够平安了却残生。”
武植道:“在下并非挑拨离间,只是仰慕诸位梁山好汉,请林教头务必将在下的意思转告晁天王。”
林冲将王矮虎尸身放在马上,又向武植等人讨要布匹来包起王英魁首,只是谁也不会随身带着布匹,还是陈九玄财大气粗,将自己那件十分拉风的黑衣给林冲让他包下布匹。
“林教头,还有一事……”武植远远看到几个人影在街角伸头伸脑,根据白玉莲传给自己的影像,应该是刚刚跑过来的杜迁宋万,于是又拦住林冲。
这让林冲这种好脾气都忍不住有些不耐烦,我是想招安,但你拉着我一直说来说去,我的兄弟们怎么看我?于是没好气道:“武都头,你我身份有别,别让林冲待罪之人影响都头前程……”
“怎么会?”武植摆出一副“你怎如此看不起我”的表情,让林冲这种厚道人有些羞愧,“我那个朋友,用一杆独脚铜人大槊,被林教头一枪扫到墙上那位……”
林冲更愧疚了,我道他是故意如此让晁天王他们生疑,原来他只是因为义气,不由道:“都头是说那位两臂……神异的兄弟吧?放心吧,他没事,他见王矮虎追都头,便也跟着去了,既然都头也未见到,或许是路上走散了。”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杀死哈兰生,林冲解释道:“方才都头应该也看到了,与那长白剑神还有箍桶道人仇道人打在一起的人叫做陈希真,与我一般也是被那高太尉戕害,以前也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唉,也是冤孽,我曾与他弟弟陈希义比武,也怪我年轻气盛,竟将陈希义打死,唉,也是一条好汉,可惜了。”
“从此我便被陈希真记恨上,两人比武前立得有‘生死不论’的字句,我临去牢城之时还托家岳给他送去,结果此时一见我便砍,因此也未能照顾贵友,还请都头海涵。”
武植这才松开马辔,道声:“好说,好说。”
林冲牵着马走后,慕容北辰与陈九玄对看一眼,各自冷哼一声,对武植抱拳道:“多谢武都头点化。”
武植点点头道:“两位天生贵人,自己也能想通透,何来点化?不过两位若是去救那李知县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