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出了小区后自行打车回了庙里,而王思淼则是跟着韦坤一路回了他的那间“桃花源”余生还像是往常一样穿梭在后屋和前堂,两只眼睛看不到却可以准确的摸到柜台的位置,丝毫没有偏差。
王思淼站在柜台前,看着韦坤兀自拿起上头的紫砂茶壶,对着茶嘴儿仰头喝了一大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咙发出一种燥热的感觉。
“那个……我也渴了。”
韦坤闻言,回头看他一眼,哼笑着把手中的茶壶递给他后,转头就掀开帘子走进后屋。
王思淼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杯子,只好擦了擦韦坤刚刚喝水的茶嘴儿,自个儿也对着茶嘴儿喝了一大口,再跟进去的时候,韦坤正坐在床边,手侧摆了个铜盆,上面还挂着一块洗的干净方方正正的白色毛巾。
王思淼站在门口,看着韦坤将毛巾浸湿后给床上的那个女孩擦拭着手掌和脖子,有些好奇的走近,站在床边,清楚的看见床上躺着一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睡衣褂子,胸前挂着许多形状各异的金锁,王思淼单看着就觉得肯定沉的很,那女孩双目紧闭,肤色苍白,两片红唇却极其明显扎眼。
王思淼原本觉得赫连双的长相与气质已经清冷到极致,却不想眼前的女孩就算闭着眼睛也把清冷孤傲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似乎体会到了张爱玲书中所形容的白月光,那是让人渴望而不可及的美丽,引人朝拜却又不会让人暗生亵渎之心。
似乎是感觉到了王思淼的目光,韦坤不大高兴的皱皱眉头,转头把白色毛巾扔进铜盆之中,又让余生把铜盆端了下去,站起身脱掉身上的唐装,露出里面肌肉饱满穿着黑色背心的身材。
韦坤绕过床向王思淼走来,余光扫了他一眼,轻声咳嗽了两声:
“她很美吧?”
王思淼被询问的措手不及,连忙点了点头,又回头看那女孩一眼,接着像是证明自个说的是实话一样,又重重的点了两下头,韦坤见状脸上微微一笑,伸手拉着王思淼掀开左侧的门帘走进后院,边走边说:
“我也觉得她是几千年中,最美的女人。”韦坤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
王思淼站在韦坤伸手,眼睛打量着这个四方的院子,前后左右都是一层矮的房子,院子中间还有一块韦坤种的菜地,菜地旁边摆放着一口半人高的水缸,不远处还有一架秋千。
王思淼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韦坤,又看了一眼余生,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两个男人会把院子收拾成这个样子,秋千架,小菜地,还有四方的院子,微风拂过脸上,那股子惬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这院子挺贵的吧?”王思淼问。
韦坤回头一乐,仰头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我已经在这住了很久了。”
王思淼点点头,伸手指着四周的高楼大厦,问道“那这四周都是高楼,怎么就你这地儿留了下来?”
韦坤闻言哈哈一乐,率先走了两步,王思淼见状连忙跟在身后,只听韦坤开口:
“这地儿可是阴间与阳间的接引地,以前也有人要打这地方的注意,不过来了几次之后,就死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王思淼,笑的更是放肆: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王思淼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搔头嘿嘿一笑,跟在韦坤身后停留在左侧门口,正对着秋千架。
韦坤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将上头的铜锁打开,推开门之后是一间宽敞的客房,里面摆放着红木的桌椅,还有一架朱红色的雕花床,王思淼见韦坤走进房中,刚要跟去,一见地上的地毯,低头思忖了一会后连忙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赤脚踩在上面更加清楚的感觉到了地毯的柔软。
王思淼苦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光明正大的踩着这么柔软的地毯上,更是头一次住进这种环境的地方,似乎记忆中的桥洞,地下室,还有那个自己曾经挨打的巷子,都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这种不真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韦坤回过头的时候,正看见王思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子里的各种摆设,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迈着悠哉的步子走到王思淼身边,低头看了眼他的脚,微微一笑,伸出一条胳膊搭在王思淼的脖颈上,与他并肩看着正对门口悬挂着那副巨大的色彩浓厚的壁画。
“这是接引图……”韦坤说道“你眼中所从壁画上见到的人,都是鬼……”
“什么?!”王思淼一个激灵,转头看向韦坤,发觉他的神情颇为自然,只好浑身不大舒服的往旁边挪了挪,过了半天伸出食指指着壁画,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这画晚上不会冒出个鬼来吧?”
“……”韦坤回头看他一脸胆怯,故意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步步走向王思淼,伸出两只手,装作张牙舞爪的样子一下扑到王思淼身上。
而原本就有些胆怯的王思淼,见韦坤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只好后退,最后眼看着要被扑过来,立刻闭紧眼睛惊呼一声,向后仰去。
“哈哈哈……”韦坤一阵大笑,将王思淼摁倒在床上,见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心中很是满意。
自个翻了个身,躺倒王思淼身侧,偏头看他还依旧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伸出胳膊肘推了推他。
“哎?我说你这小子胆儿也太小了吧!”
王思淼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