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郑卿还有事?”景帝侧头看他,少年站姿挺拔如松,在一众朝臣当中鹤立鸡群、耀眼夺目。果然是少年英姿,国之梁栋,难怪皇兄以前那么器重于他。
郑大公子颔首,“陛下忘了,赈灾的银钱的事还没有商量好呢?”
景帝呵呵一笑,“哎呀,郑卿不提,朕真是忘了。”他坐了下来,“那么继续,爱卿们继续商量,不是说捐款吗?怎么捐?”
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能忘了,各种各样的眼神向龙椅上的景帝望去,景帝轻咳了声,拿起了桌案上的茶盅借以掩饰。
帘后的长乐长公主嗤笑出声。草包就是草包,就这样的还妄想着从她手中夺权,简单可笑至极,长乐长公主不屑地扬了扬唇角,继续看戏。
姜有道和莫炎对视了一眼,目中露出了深意。
郑大公子笑道,“臣建议让宗室皇族率先捐款,皇室宗族乃是我们国之砥柱,让他们先捐款,
这样既可以彰显我们大景皇室爱民之心,也可以让邻国的皇室和百姓们看看,在灾难来临时,我们皇室宗族的风姿,百姓们定然也能牢牢记得这份恩情。”
“好,这个建议好啊。臣附议。”内阁大臣姜有道对郑大公子挤挤那双豆眼,有你的呀臭小子。
“臣也附议。”中书令莫炎也站了出来,郑大公子对这个刚正不阿的中书令作了揖,“两位大臣英、果决。在下替百姓们谢过两位大臣。”
两个肱骨之臣都附议了,底下的臣子们纷纷附议了起来,反正等下捐款出大头的也是那些皇族宗室,这样利国利民的事情他们岂能不赞同。
一时间,郑大公子在朝堂之上圈了不少粉,特别是国家未来的少年臣子们,看着郑大公子的眼睛里冒着星星,如同大姑娘看到俊俏的郎君,那眼神热切的简直都让人不好意思了。
郑大公子含蓄着对着少年臣子们低声笑了笑。
莫青在他身旁对手肘肘他,低声道了两个字,“狐狸,装。”
陆大小姐怎么会看上这样爱装调的人呢?
皇族宗室,“。。。。。。”
这是要强买强***着他们捐款了,他们不捐不就是不爱国不爱民。
妈个蛋,有这样坑人的吗?
无数含着刀片的目光向郑大公子射去。
见多识广,面皮极厚的郑大公子含笑站着纹丝不动,眼皮子也没有掀一下。
于是乎,不少人的眼皮子抽筋了不说,瞪得累了,人家不理你,还瞪个啥劲,再瞪得被人家的笑容气死。
于是乎,长乐长公主派的党羽站了出来,轻笑道,“郑大公子,大话谁不会说?”
猪队友啊,某派的同仁,用袖子遮脸,汗颜了起来。
不知道郑大公子是什么人吗?人家挖了坑,傻子真往下掉啊,你的下场会很惨,某派同仁可以想见等下下朝,该党羽被长乐长公主手撕的场景,冷汗渐渐冒了出来。
不错,坑人的还在后面呢,郑大公子又说话了。“陛下,光说不练假把式,这么多年,为臣平时省吃俭用的也积攒下一些小小的银子,为臣算了一下,把所有家当都凑上,再把名下的店铺卖了,能有个十万两黄金,为臣准备把这十万两黄金,捐给害灾的百姓们。数目虽小,却是为臣能拿出的所有了。”他说道。
底下哄啦一声炸开了,长乐长公主党、太子党、贵妃党们俱都怀着恨意的眼神盯着堂上这个温不经心的少年郎,十万两黄金,他居然说少,那让皇室宗族们捐多少?
皇室宗族们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可以想见大把大把的银子,就要在今日流出去交到那些贱民的手中。
“陛下为臣的一个朋友委托为臣帮她捐银,她要把自己所有的银两捐给受灾的百姓。”
“哦,还有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她是谁啊?”景帝问道。
郑大公子脸上露出恍惚的笑容,这分明就是想到意中人才有的表情,堂上的人都懂了。
郑大公子道,“是菲儿,众所周知菲儿的娘家蒋家是大景朝数一数二的商富,当年她娘蒋氏嫁到陆府,银钱一路从彬州洒到京都,光是嫁妆有整整一百二十八抬,为了凑个吉利的数字,当年所有现银银票是九十九万两,所有嫁妆铺子合计是玖拾玖家。寓意是陆文轩和蒋氏两人能够天长地久的一辈子,只可惜好景不常。”
郑大公子叹了口气。
朝堂上的陆文轩白了红,红了青,瞪着郑大公子怒道,“郑元畅,朝上在议捐款的事,你借题发挥,扯到我和蒋氏,你到底用意为何?”
“蒋氏没有活下来,是她自己命苦,我们陆府没有丝毫对不起她的地方。”
郑大公子莞尔一笑,轻视的目光让陆文轩就像脸上被抽了一下,难堪极了。
“陆大人,我没有说你们陆府对不起蒋氏吧,难道是陆大人自己心虚不打自招了。”
陆文轩气得头顶冒烟,他将要怼过去之际,郑大公子却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他笑吟吟开口了,“对,我们在说捐款之事,我们就回到正题。”
郑大公子不再看他,而是面对景帝,“菲儿打算把这九十九万两银子和九十九家商铺全部都捐给受灾的百姓。她要对陛下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她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也不能在灾难面前就怂在人后,她要为大景国,为我们大景的百姓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心意。”
陆文轩的心豁地沉了下去。
“陆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真是我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