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帝额头的汗冒得更凶了,“我说了太皇太后能保住我的性命吗?”他怯怯地抬起头来,看着太皇太后,目露乞求,“太皇太后,求求您。能救我一命的也就您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太皇太后面前,抱住了太皇太后的小腿,“太皇太后,我这条命就是太皇太后救下的,您就再救我一次。”假帝像个小孩一样抱着太皇太后的小腿,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最烦的就是他这样动不动就下跪,求饶的怂样,此时越发想象坚毅霸气果断的景帝了。
一母同胎,区别咋就那么大呢。
此时的太皇太皇真想狠狠的踢面前的人一脚,为了得知景帝的消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蹲下身去一把扶起他。
“只要你诚心悔过,救出你皇兄来,我替你在你皇兄面前求情。你皇兄最是重视血肉亲情,定然会饶你一命。”
假帝用臂膀擦了擦泪,“那我身上的毒?长乐会肯拿出解药吗?”
太皇太后已经很不耐烦,不过还是得忍着劝他。
“长乐不肯拿出来,这毒真就解不了了吗?这世上的毒,总有解药,就算太医治不了,也总有人会医治。不是说这毒一个月发作一次,这段时间哀家会私下去民间征集神医,你安心便是。长乐那里总不用哀家再教你吧。”
太皇太后看向他,景帝这才期期艾艾地道,“皇兄没死,不过我并不知道长乐把皇兄关在了哪里。这个秘密,只有长乐一个人知道。”
太皇太后不禁松了口气,一股酸涩涌上了心头,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的。人没死就好,或者一切都还来得及。
在太皇太后感慨之余,假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本来还有一个人是知道的,不过现在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说的是原镇刑司指挥使陆文轩?”太皇太后的目光如刺,景帝点了点头。“就是他,不过现在真就只有长乐一个人知道皇兄在哪了。”
陆文轩也被长乐害死了,原驸马,新驸马,长乐都杀了,他早就知道长乐的心狠手辣,陆文轩出事他还是骇了一跳,果不其然,长乐对他还留有后招。
太皇太后垂下眼来,像是在想事。空气里一片安静,景帝不敢打搅,毕恭毕敬地站在太皇太后面前,一动不动。
沙漏里的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常尚宫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太皇太后,长乐长公主过来看您了。”
假帝听见瑟缩了一下,太皇太后皱起了眉头,对他更是看不眼。
太皇太后对他使了个眼色,不用太皇太后说,景帝当即闪身躲进了内室。
太皇太后这才向外说道,“对她说,哀家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太皇太后语毕,长乐长公主已经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长乐长公主穿着一身金丝鸾凤朝服,行走如风,一双眉毛高高挑起,带着压人的气势。
常尚宫从她身后跟了进来,伸手挡在了长乐长公主身前。“长公主,太皇太后身体不适,还请长公主回去。”
“放肆,本宫和太皇太后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了。”长乐长公主目光凛凛地扫向常尚宫。
没有太皇太后的命令,常尚宫无畏地挡在长乐长公主面前。
“你先退下。”太皇太后对常尚宫挥了挥手,常尚宫退到了一旁,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长乐长公主,坐下来语气平静地说道,“有什么话快说吧,哀家年老体迈,可坐不了多久。”
长乐长公主哼了声,在室内扫了一圈,目光定定地落在太皇太后身上,冷笑道“太皇太后想必已经知道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不是皇兄了吧?”
太皇太后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说话,怔了一下。
长乐长公主嚣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皇兄在我手上,所以就像所您说的那样,太皇太后您已经老了,朝堂上的事太皇太后也没有心力再管,你还是在永寿殿熏熏香,理理佛,安静当你的太皇太后,过您的舒心日子。您若是一意孤行,受苦的是皇兄,心痛还是您,太皇太后。我这可不是说笑。”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用景帝的命拿捏她,太皇太后握着椅子的手掐得死紧,怒道,“长乐,你这样做就不怕天打五雷轰。那可是你皇兄啊,你就不顾念着一点点血脉亲情。你就不怕世人诟病。”
长乐长公主仰天长笑了起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输了,只能证明他无用。这历史的篇章是为成功者书写的,到时谁敢妄语,杀无赦。”她的眼中杀意满满,仿佛整个大景朝已经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躲在内室的假帝心惊肉跳,等长乐长公主走了许久,才苍白着脸从内室出来。
太皇太后冷冷睃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幽幽的光芒。“你都听到了吧,如今咱们只能放手一博了。”
假帝道,“一切都听太皇太后的安排。”
“你先下去吧,我要想想。”太皇太后看着他,叹了口气,“回去好好应付,莫要打草惊蛇了。”
假帝应声退下,太皇太后吩咐常尚宫,“去一趟太安庙,把韩尚宫叫进宫来,最近行动要分外小心。”
常尚宫应是,上前扶着太皇太后上榻小憩,这才转身出了永寿殿。
江南道内,两边的人马都在日以继夜不停的挖路疏通道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十多天下来,终于挖出了一条路来。
当郑大公子站在江南道的一头遥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