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少女的一句话,众人对心中一直尊敬爱戴的长公主的印象更是差了不少。
他们望着少女的眼神,带着无比的同情,明日的百日祭怕是办不了啊。
又要被她蒙骗,李心儿急得跳了起来,尖声嚷道,“巧言令色,强词夺理。你骗得了郁雨,骗得了众人,你骗不了我。”
李心儿的声音一声尖过一声,一张如花的容颜也扭曲了起来。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我母亲尚了你父亲,所以你心里有恨。是不是?明日是你母亲的百日祭,你眼看百日祭无法办成,你心里觉得委屈。所以你才急着赶来破坏这一切,是不是?”
少女一脸平静地看着李心儿,淡然地说道,“郡主,我记得你是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吧?”
听少女一说,众人记起李心儿确实是跟在少女身后进来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想破坏婚礼,我看那个想破坏婚礼的人是你吧。”少女素手一提,指着李心儿道,“因为你嫉恨你母亲尚了我父亲,因为今日是你父亲的周年祭,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的周年祭,变成了自己母亲大婚的日子,你心里觉得委屈是不是?你压根就瞧不起我们一家人,是也不是?”
“所以你一路跟我进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挑衅,为的就是想要让我破坏这场婚礼,我说的对不对,清瑶郡主?”
面对少女一声高过一声的逼问,李心儿彻底被激怒了,大喊道,“是的,我就是嫉恨,我就是委屈,我就是想要破坏这场婚礼,我就是瞧不起你们一家人。”
李心儿气得发疯,口不择言。
“你们这一家不知道从彬州哪个小角落出来的破落户企图攀上我们皇家,真是笑话。”
围观的宾客们傻眼了,清瑶郡主这是疯了吧。
疯了,真是疯了,居然说皇上钦赐的婚事是笑话,宾客们看着已近癫狂的清瑶郡主,一脸愕然。
长公主那么英明的人怎么会生了如此愚笨的女儿。
这时候不要说陆老夫人了,就是陆文轩的面上也是一僵。
任谁被一个小辈三番两次的在众宾客面前如此口无遮拦下脸面,都很难再保持淡定。
“胡闹。”长公主揭下了喜帕,那张艳冠群芳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冷喝道,“心儿,还不退下。”
菲儿冷眼看着站在厅中这位身穿凤冠霞帔,风华绝代、仪态万端的长乐长公主。
当年西北叛乱时,就是她这个姑姑帼国不让须眉,带兵平乱逆贼,就是现在说起那一役,金陵城的百姓也都是津津乐道,对于大长主有的也只是尊重和敬服。
只是民众们只看到了长公主殿下希望给他们看到的一面,而她不愿让民众看到的一面,恰恰才是那个真实的长乐长公主。
其实她想不明白,像长乐长公主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陆文轩。
陆文轩除了外貌俊朗之外,有什么值得她不惜舍了长公主府与女儿离心,也要一门心思嫁进陆府,她图的又是什么,菲儿看着她的目光神色难辨。
“我为什么要退下?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李心儿直指陆菲儿,嚷道,“要退也是她退。”
少女幽幽叹息,神色淡然,“在此刻之前,我一直认为父亲大人与长公主两人情投意合,他们的婚事乃是天作之合。长公主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
她的神色带了一点悲戚,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我母亲去世了,长公主那时陪同父亲一起来我房中安慰我,我虽然很伤心,但父亲身边总要有人陪伴。不是长公主,也会是其他人。”
“总不能因为我母亲去了,让父亲孤单一辈子。这个人是长公主,我觉得这样很好。”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粒石子,哗拉一声宴会现场掀起了一层波浪。
陆老夫人和秦氏望着长公主的眼神中带了一抹讶异。
三个月前,难道三个月前长公主和陆菲儿的父亲就如此亲密了,亲密到两人一同携手去房间安慰陆菲儿。
还是说在更久之前,长公主就和陆文轩私下已经有了不一般的交情。
人的想象力比我们以为的还要丰富。
只几息的时间,宾客们的脑海中已经臆想了很多情节。
他们的目光在陆文轩和长公主之间穿梭,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长公主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塑造的形象一息之间轰然倒塌。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哪怕这个人是长公主。
哪怕她做过许许多多利国利民的事情,也洗脱不了她这个污点。
他们对长公主的爱有多少,现在的失望就会有多少,甚至更多。
长公主和陆文轩同时脸色一白,一道道失望,轻蔑、戏谑眼神向两人扫了过来。
“母亲”,清瑶郡主尖叫了起来,被身后的百灵死死地捂住了嘴,心中说不出的羞恼。
清平郡王望着长乐长公主的眸中带着失望。
长乐长公主一辈子也没有如此难堪过,她被喜服遮住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好个陆菲儿。
陆文轩握住了她的手,入手冰凉一片,他满脸愧疚,看着菲儿的目光沉沉。
“好了,菲儿,你坐下。”一直端坐在高堂上的陆老夫人开口了。
陆老夫人之所以到此刻还一直坐着不动,那是因为清瑶郡主太过目中无人,她就由着陆菲儿和她斗嘴。
可现在不行了,她这个孙女是越说越离谱了。
也不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