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碑很大,但它上面却仅仅只有三行文字而已:
“但凡登顶问道仙梯者,可获得在问道树下坐悟一次的机会。
若能悟成,便可获得问道果一枚。
若悟不成,重新登顶,便可再悟。”
窦小羊左顾右盼,心说这石碑上所说的问道树,难道指的是这棵枯树?难道在这枯树下坐悟成功,这枯树还能开花结果,长出一枚问道果来不成?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他想要的答案,只有自己亲自去试了才会知道。
他很快走到问道树下,盘膝而坐,顿时之间,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里面。
在这世界里空无一物,只有一颗矮小的枯树而已。但是随着他的出现,这棵枯树竟然忽然抽发了新芽,这些新芽不断长大,长成一片片巨大的树叶,短短时间就形成了一片茂密的树冠。
这大树不断生长,扩大,直至冲入云霄,遮天蔽日。而大树脚下的土地,也不再是光秃秃灰蒙蒙的沙土,一棵棵小草抽芽,迅速形成埋没脚面的绿荫,绿荫之间,更是有花朵绽放。
窦小羊站在树下,看着这落英缤纷,芳草鲜美的世界,这里明明如此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但不知为何,在他心中,却忽然生出了一种遗世独立的寂寥与落寞。
这时候,忽然一阵清风吹过,那树叶间顿时沙沙作响,天地之中,忽然有歌声回荡。
窦小羊侧耳倾听,这歌声听起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他觉得这歌声无比好听,朗朗上口,可当他想要开口哼唱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字也唱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默默侧耳倾听,渐渐地,他忘却了时间,完全沉浸到了那歌声之中,他听得如痴如醉,整个人都仿佛融入了这玄妙的世界之中。
可正在他无比沉醉期间之时,那悠扬的歌声却忽然戛然而止了,整个世界,再度恢复到了寂寞无声,遗世独立的状态之中。
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半空中想起:“那你听懂了么?”
窦小羊连忙开口:“我听懂了。”
“你听懂了什么?”
“我听懂了……我听懂了……我听懂了……什么呢?”窦小羊感觉自己明明好像听懂了,但被问起时,却发现自己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听懂。
那感觉,就好像刚刚他明明觉得自己能够哼唱那首歌谣了,但真当他开口时,却连一个字都唱不出来。
“我能再听一遍么?”
“可以,等你下次再来时,便可再听一遍,希望那时,你真能够听懂……”
那声音飘散的刹那,整个世界一阵颤动,前一刻还茂密无比的参天大树,此刻却逐渐开始凋零,一片片绿叶枯萎,飘落,化为尘埃,很快,在他面前,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
即便是这些树干,也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枯萎,干枯。
他脚下的绿荫花草,此刻早已全部枯萎凋谢,化为飞灰,只留下荒凉贫瘠的大地。
窦小羊站在其间,在他眼前,再没有落英缤纷,再没有芳草鲜美,留下的,仅仅只有那份遗世独立的悲凉与落寞。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他依旧坐在那棵枯树之下,在他的视野之内,依旧只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小小山谷。
他缓缓站起身,心情有些怅然若失,那种感觉,就好像明明有什么令他内心无比渴望追求的东西,曾经就摆在他的眼前,但他却没有能够抓住它。
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他却好像又知道那是什么。
“那,就是所谓的问道果吧?”
很快,他眼中的落寞便逐渐消散,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我这次登顶,说白了,靠的只是炼灵诀投机取巧而已。那不是我通过真正实力换来的,所以我也无法获得真正的奖励……看来将来,等我实力足够的时候,我还要重新回来,靠着我真正的实力,再重新登顶一次。”
想通了这些,窦小羊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干枯的大树,口中喃喃:“等着我,我还会再来的。”
这时候,他脚下忽然有阵光闪动,他倒也并不慌张,因为他已经看出,这是传送阵法的阵光。
阵光一闪而逝,当窦小羊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一间空旷的小黑屋中。这黑屋很小,四面都是石壁,整个黑屋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看起来有些诡异。
他连忙看向那些石壁,发现有一面石壁上,雕刻着一副盘龙图案,他凑近观看,发现那条盘龙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甚至,这盘龙还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猛然一惊:“我认得它,它就是博望阁的巨龙……”
“是啊,我就是博望阁,博望阁就是我。”一个小女孩的童音忽然从窦小羊的背后响起。
窦小羊顿时头皮发麻,背后汗毛乱竖,他脖子无比僵硬的转过头,发现在他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身形有些虚幻的黑裙小女孩来。
单单只是看上一眼,窦小羊就感觉无比心悸,他感觉,这小女孩的修为,简直比他见过的那些三大宗门的大佬们加起来,还要高强上无数倍。
只是看了这小女孩一眼,他就立刻打消了与其对抗或者逃跑的念头。
他仔细看去,这小女孩虽然略显虚幻,但却并非魂魄,而是实质存在的。细看之下,她长得无比甜美可爱,一身黑裙,更是将她如雪的肌肤衬托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