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美好的,可现实却很骨感。接下来几天的奔波寻找,依然一无所获。
第二天他和二哥去了以前肖妈妈所在的福利院,岂料那福利院搬迁整合,加之肖妈妈去世有几年了,所以伟业还是没有打探到若熙的一丁点消息。
伟业在二哥二嫂请假陪自己找了一周后,坚决不要他们陪同了,把他们撵回去上班了。张扬拗不过他,只得带了老婆儿子先回杭州了,不过继续在联系同学打听,也在想其他法子帮着寻找。
伟业独自留在上海寻找,他仔细回忆了若熙以前经常去过的地方,就像撞大运般去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幻想中的邂逅,只余失望罢了。
而每走一处二人同行过的地方,伟业的思念就加深一层。若熙啊,若熙,你可知我正在苦苦的找你?
这天走到他和若熙买结婚礼服的那家商店,他望着橱窗里展示的漂亮婚纱,就想起若熙穿上那件纯白的婚纱的样子,整个人那飘逸仙灵的美,犹如仙子下凡。当初自己是被惊艳到了的,现在的心态下,那更是眼里再无其他女子了。他不由的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并未持续多久,心口处就那么狠狠的疼起来。
偏偏此时若熙的盈盈笑脸就那么出现在橱窗玻璃上,正对着他哩。伟业一手按着泛疼的左胸,一手轻抚上了橱窗,不过手触上冰冷玻璃的同时,若熙就消失不见了。
“若熙,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怪你,因为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伟业自言自语的说,与其说他在自我解嘲,不如说是自虐。是啊,那时的幸福毕竟是他自己放弃的,能怪谁呢?
店里的店员见他驻足在外,便迎了出来,伟业见了,赶紧扭身走了,他怕到时候跟店员说不上两句话,自己就失态了。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了一段,他看到了两人当初照大头贴的那家照相馆。那天他们甜甜蜜蜜、欢声笑语中拍的那张大头贴伟业这么多年倒是一直留着的。此时他便从自己颈间拽出项链,项链吊坠里正是那张照片。和若熙有关的,除了莹莹,便是这张小小的照片了。
站在这家相馆门口,他颤抖着手打开了吊坠,把那小照片拿近了盯着看。
只是好不容易才看清了若熙那笑颜如花的脸,因为他的眼睛起雾了。伟业眯了眯眼,看向了刺目的阳光,他自我催眠般的想是阳光太强,才让眼睛流眼泪的。
走过和你一起走过的路,只发现相思更甚、爱意愈浓。
……
但是却无法遇见你,失望复失望,失望何其多,到最后,伟业对自己生出了更强烈的恨意,都怪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想和若熙切割的越干净越好,现如今便是越发难寻她了。想登寻人启事,想在网上发帖,可在没确定若熙现状的情况下,伟业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万一影响了若熙平静的生活,他更无法原谅自己了。
偌大的一个上海,他迷失了,丢掉了心中至宝的感觉让伟业憔悴不堪。
难道和若熙今生就缘尽于此了吗?不,我不甘心,他在心中呐喊。还有莹莹那期盼的神情,难道要让孩子失望吗?不,不能,他给自己下命令,找下去,直到自己找不动那天为止。
他独自找了整整一个月,老妈心疼儿子,催他回去休整休整再找;老爸悄悄给他打电话说:“你妈妈一贯是想得开的人,可这回为你这事愁得经常失眠,这头上的白发都蹭蹭冒了好些,要不,你就先回来呆一段时间吧。”想着年迈的父母,伟业只得收拾行李,启程回美国去了。
只是一回去便生病了,怏怏的在床上躺了几天。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次着实让他彻底尝到了相思之苦:睁着眼想得是若熙,闭着眼梦到的是若熙,思念就像会呼吸的疼,一寸寸、一丝丝、一缕缕,侵犯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看着他眼窝深陷,魂不守舍,青色的胡茬冒出来也不收拾,整个人显得落寞可怜,振东叹了口气,私下对龚勋说:“算了,我便原谅他的不告之罪吧。”
振东在得知伟业这个大秘密之后,很是生气,龚勋、施然和安妮都知道,偏偏就瞒了他去。所以他说等伟业回来要找他算账!安妮拉着他说:“东总,其实老板挺可怜的,他就想着自己把事情扛了而已,不是故意为之,你就不要生气了,行不?”他拍案而起,表示很不同意伟业的做法:他这是不把我当兄弟看,兄弟是什么?那必须有事一起扛吧,对不对?他倒好,瞒了我个滴水不漏。还有,你们不是都知道吗?瞧瞧你们都帮他分担了不少,唯独我什么事都没做,你们说我如何平衡?
“四哥,你有什么不平衡的,三哥可是连他父母都没告诉,那两位老人家岂不是更委屈?”龚勋连忙把伟业爸妈拉来抵挡。
他的话提醒了施然,她笑着接话道:“四哥,要我说这也是因为你和三哥的爸关系最好导致的,你想,要是三哥早跟你说了,你能保证不告诉他爸爸?”
“呃!”振东被施然的话堵住了,他正了正眼镜,眨巴几下眼睛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而且他确实不能保证能在林叔叔面前守口如瓶。
见他无言以对,施然笑得更开心了:“这不就结了,四哥你还有生气的必要吗?”
振东搔了搔头,虽然气消了大半,但面子上还是觉得挂不住,他哼了一声说:“等他回来,我还是要同他理论理论的。”
不过话撂下了,如今见伟业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