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时候天气才会再次变冷,把浮冰冻结起来。即便不是特别牢固不过还是能够保证浮冰不会在我踩上去之后反转过去。
我只能退出冰洞开始寻找能够爬上去的坡道,找一个最窄的地方踩着水面上的浮冰跨过去。只要过去这道河流再穿越一片树林之后就可以回到有人居住的地方,每当想起那片树林我就有点发怵。说实在的那个出现在树林里的黑影虽说没有恶意,但是我是十分不愿意它再次出现的。
而且我晚上还必须得穿过树林,不然就会冻死在河道边或者我们第一次扎营的山坡上。虽说在那里可以再点燃一把篝火,但说实在的一个人大晚上停留在那儿还真有点让人接受不了。另外魔化石也不能随意拿出来摄取那些无辜的冤魂,这是清派传人留下来的规矩。
登山是个急剧富有挑战性的运动,尤其是气候多变的雪山,最大的威胁就是千万别落单。一个人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是很难控制局面的,就拿我来说现在已经折腾到了晚上仍然没能走出这片雪地。
不得已我只能再回到冰洞里躲避外边的风寒,与那具被我埋下的死尸同处一个屋檐下。夜里我老是感觉它会站起身来用冰凉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这种莫名的疑惑使得我不能好好的继续休息。最后我只能再将那具尸体刨出来,自己钻进冰槽里把死尸面朝上放在身上当做被子盖在身上。
也许是觉得这样它才不会反关节将我掐死,不过这一举动是完全可能会把我冻死的。冰洞不同于雪洞,更何况还是两端透气的冰窟窿。
夜里我被冻醒好几次,浑身哆嗦的就跟吃了毒药之后毒性发作的那一瞬间似的。
整个晚上我并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被死尸给掐死,醒来之后我的双脚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挣扎着从冰洞里爬了出来,滚到外边的地上等待太阳出来,希望能有一丝温暖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不该死的终究是会活过来的,在太阳下被晒了一上午我才算能勉强活动活动手指和脚趾。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与那具死尸共度了一个晚上,能够活下来有没有它的功劳我也不清楚,我还是打算把他再埋起来。然后想办法穿越浮冰,如果再等到晚上估计那个死尸就是活过来也不能保护我难逃一死(冻死)。
依然还是我挖的那个冰槽,再次把死尸放进去用碎冰乱埋起来。可能是由于昨晚我的微弱体温的缘故,死尸身后的部分冰块已经被我给暖的融化掉了一半,腰间露出一个类似武装军衣的皮带。
我犹豫了片刻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于是就拿出大攮子把它外边的冰块轻轻的给拨了下去。割开外边的登山服我当场就愣住了,没想到这具死尸果真是达娃的哥哥。
因为除去大部分登山服之后死尸身上真正的衣服竟然是军装,在它的口袋里还有一张照片,我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拿出来没想到照片竟然是这个死尸与达娃的合影,背景是某个医院的大门口。
照片背面这些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毛貌括号达娃桑辞,一个是毛军括号达玛桑洛。一对兄妹俊男美女,妹妹依偎在哥哥的怀里。
我将冰凉的双手捂在脸上痛哭了一阵,没想到这位退役军人竟然死在这冰洞里,离自己的家乡近在咫尺。
可我还是想不通达娃为什么还要一味地想要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最点,难道真的不想找了吗?还是这里边有其他的原因。
现在我是不可能将达玛的尸体扔在这儿不管的,既然要回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得把他带回去。
外边已经没有那么冷了,我先独自一人出去找路,看有没有地势平缓一点的小山坡。在周围转了一大圈并没有发现任何捷径,看来只能从这冰洞里再寻出路了。
我把那个背包又再一次的翻了一遍只有几个岩钉个一捆绳子,虽说能有一丝的希望爬出这冰洞。但是仅凭一把大攮子想要爬上去冰壁确实有点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作为清派寻尸人只要能够冷静下来办法还是可以想到的,我将绳子全部割成一个个小段的绳子,然后再冰面上刻出一个椭圆形的沟槽,然后把上端的沟槽向下多刻两公分深。再把一段一段的小绳子系成圆圈套索夸在沟槽里,用脚是完全可以站到上边的。
当然这些我所谓的套索绳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好的,看来我还得在这个冰洞里多呆上一两天了。这也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如果两天之后我还出不去那就会彻底被冻饿而死。
晚上我依然用达娃的哥哥当做被子抵御上边冰口刮下来的寒风,而且还得不断的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以免双手双脚再被冻僵。
还好这两天天气还算不错,能够让我恢复身体所需的热量。一连两天我才把小绳索彻底安放在顶端的最上沿,下去之后把剩下的绳索绑在死尸身上等上去之后再把它拽上来。
不管怎么说那条有浮冰的河流我是不用再淌了,背着一具如同冰块的死尸慢慢的向前挪动。几天几夜没有补充任何营养导致我前进的速度大大下降,登上我们最初野营的坡顶之后我终于走不动了一头栽到了地上。
昏迷中我看见达娃在冲我微笑,可是一会她又开始哭泣,我极力向前奔跑想要追上她,可一下子却又看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挣扎着从梦中再次醒过来,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身来背起达娃哥哥的尸体继续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