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面对哭哭啼啼闹着要去哭灵的母亲,真的是头疼,苏氏也就只好交代再做副护膝给太夫人用,做厚点,别在灵殿再犯病了。这中风就怕激动兴奋生气和伤心,你说不好好的在家非得要去灵殿,想哭在府里哭上几嗓子好了,去那里去几天可不是几个时辰的事,这不是给子女添乱吗?
进了皇宫,苏氏侯夫人搀着太夫人,只能看见身穿孝服的皇后哀哀的哭泣背影,太夫人是一进皇宫就老泪纵横,到了灵殿就跪倒痛哭,别人都是压着哭泣,有的还要使劲挤出眼泪,或者拿个什么刺激物好让眼泪流出来,太夫人倒好,真情流露,真正的伤心人哭法,一把大的都让皇后的哭声顿住了。
侯夫人也是呜呜的,苏氏原本就泪点低,也哽咽的要打嗝,拼命压住,用手捂住嘴,只有眼泪一个劲的冒出来。
皇后身后跪着伺候的吴嬷嬷见了也是微微点点头,看来这宣平候府还真是一屋子的忠厚人家呀,在这勋贵人家中真是难得。
心思纯真的太夫人每次进宫都是如此,不是有禁忌,她还要边哭边念叨,这只让哭不让出声的禁忌,可把她憋坏了,第三天里,她憋的使劲捶自己胸口,一下子就仰过去了,慌得侯夫人和苏氏一个掐人中,一个跪走到皇后跟前求太医。
太医来后,救醒了太夫人,她长长的舒口气,见还在灵殿,就要跪下痛哭,皇后感念宋太夫人的纯孝,就特批她提前回府,并让苏氏陪着回去,在家照顾太夫人就好了。
太夫人一上马车就说道:“可憋死我了,我还想和太后好好念叨念叨的,上回接见我还是十多年前,太后赏我的一个佛手我还留着哪。”
苏氏懵逼的看着太夫人,就是她都以为太夫人是伤心过度晕了的,弄了半天是不让她说话,把她给憋晕的。
太夫人继续叨叨,“这太后呀,真是个和善人,还夸我哪,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又好生养。”
苏氏腹议,那是找不出来夸的了,夸别人要不是贤惠能干,要不就是儿女争气为朝廷做贡献,宣平候府这个吃老本的勋贵,还要靠朝廷养着,子弟没一个给朝廷做事的,可不就只好夸你有福气了吗?
太夫人还要继续叨叨太后的事,苏氏忙说道:“母亲,赶紧先歇会,刚晕倒可把媳妇吓坏了,这要是突然犯了病,怎么是好?”
太夫人叹口气道:“看着太后还没我大哪,早早就走了,我可得好好活着,我那可怜的兄弟还没出来哪,你屋十一郎还没长大,娘还得看着他娶媳妇,娘还等着要抱曾孙。”
不容易呀,头一回把旻山排在宋舅舅后面的,真是给了我脸了,苏氏暗自腹议。
回到府里,苏氏把太夫人搀回缘草堂,又叫来素娘给太夫人号了脉,开了方子熬了药,喂了太夫人喝了后,哄着她睡了,交代六娘子和夏青等人好生伺候,苏氏才由秋藤扶着回到燕旻堂。
三老爷诧异今儿怎么这么早的就回来了,苏氏简单说了经过,三老爷要去看母亲,苏氏说太夫人睡了,等醒了再去看望吧。
她自己都无力换衫,叫来春草,给她换了衣服,去掉护膝,也躺下沉沉睡了。
睡起来后,苏氏感觉好饿,肚里空空,要了吃的吃完后,才想起问春草啥时辰了,春草回道:“太太,快申时了,奴婢看太太睡的沉,午食也就没叫太太,老爷抱着十一郎在书房里吃的。”
苏氏点点头,自宋早晚兄弟没来后,三老爷带旻山都是去书房,自苏氏说过他后,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在小跨院的和奶娘们在一起带孩子,只好去了书房。
苏氏收拾了下,叫人通知三老爷去缘草堂,夫妻俩就去了太夫人那。
进去就见太夫人对着六娘子叨叨太后的过往,三老爷皱眉,说道:“娘,先后的事少说,不犯忌讳呀?”
太夫人尴尬的解释道:“娘也只是和小六念叨念叨,也没说啥。”
三老爷道:“娘知道个啥?皇家的事少说。”
看到太夫人变脸,苏氏忙周旋,“娘也是心善,感恩先后对娘的关照,没对外人瞎说啥,老爷说了娘就知道了,别再说这话了。”
苏氏就紧着问太夫人身体,有没有难受,有没有头晕啥的,太夫人这才又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来。
没一会,侯爷侯夫人回府就直接赶来,见母亲还能坐着和弟妹絮叨,侯爷也松了口气,就怕此刻犯倔的母亲再有个好歹,那可是乱中添乱了。
太夫人还有精神的询问了下大儿子的身体,又让儿子媳妇好好休息,他们明天还要继续哭灵。
侯夫人也快累瘫了,没精神的和苏氏打了招呼就和侯爷一道离去了,三老爷和苏氏就留下来陪着太夫人说了会话也都回自己院子。
苏氏看了下日子,再过两天就是过年,今年这个年,可没哪府会有什么交际应酬,都窝着吧。
再不过,自己院子里也要安排桌素菜,二奶奶反正是到怀孕后期了,多吃素也没啥事。
苏氏又交代春草,去给秋枝说下,今年的封包就过了三月再给,让秋枝安排下人轮流放假休息,趁这个机会给大家放个假。
交代完回屋又问了三老爷旻庄的事,三老爷说道:“宋表弟都安排好了,庄子里留几个看门的,还有黄庄头一家在那守着,其他人都放假,太太就别管了。”
不让管的瞎操心的人就翻起了账本,三个月没进项,可要算算开销如何。
三老爷和旻山对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