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春草要嫁人了,这个消息让三房的下人吃惊坏了,苏氏说她给春草定的,免得人瞎议论,春草到底是没嫁人的,害羞的躲着,苏氏干脆不让她当值了,自己准备嫁妆去。
三房的下人个个都要送礼,就是大房二房的下人听说了也要凑热闹送礼,谁不知三房下人春草是太太身边第一,俞管家是老爷身边第一,这两人成亲,是奇怪中的奇怪,一个死了媳妇就不娶,一个是多年没嫁人,怎么就凑成一堆了?看来是太太不忍心两个成孤家寡人,就把春草定给了俞管家,说起来也般配。
秋枝最为高兴,她比春草年轻,春草嫁人,那三房就属她出头了,秋枝乐颠颠的准备送份大礼,春草就是嫁人不当值,那也是太太心中第一,谁也比不过,她要是给太太说个什么,比谁都好使。所以她还得巴着春草。
三房一片喜气,人人脸上都是喜色,因为太太多发了一个月薪水,说是春草的喜气添给大家,云娘还跑来凑热闹,要了份薪水笑嘻嘻给春草道喜去了,如今云娘的薪水属于六奶奶那发,她跑来要,也不过是和太太腻着玩闹,就是要的她也是会还在给春草的礼当中。
……
过了十五,谢二姑太太亲自去了公主府,常宁公主满脸喜气的迎了她,谢二姑太太猜肯定是公主孙女宋慧娘有喜了,一问,果然是,进门不到三月就有喜,那是有福,所以公主乐的正收整补品,好让人送过去。
谢二姑太太恭喜了公主,说回去也准备点补品给惠娘送过去,公主也没说客道话,只开玩笑说将来给语冰添妆。
说到这,谢二姑太太就说了同意郡王府的提亲,让公主去捎个话,当初姜太妃是托公主来探花的,自然让公主去回话了。
公主挑眉笑道:“怎么?你同意了?”
谢二姑太太就笑着把周越康的表现说了,但没说盟血誓的事,只说跪在她跟前保证将来不纳妾。
“我原本也没那么特别愿意,也是想再考虑下,后来因为语冰和几个小娘子要好,周家儿郎也都认识,想看看语冰能否接受那样的人做夫婿,语冰看不上我是不会勉强她的,我吃够了家里给直接下定的苦,不能让语冰再受那个罪,好不好的,总是她自己要过的日子,所以我就等了这么几个月,那周儿郎不知怎么就让语冰动了心,估计是格外的殷勤,哪个小娘子不中意对自己好的?别说小娘子了,我还不是……”
说到这,谢二姑太太住了声,难得的腼腆的低头一笑,掩饰脸上的微红,但那笑也是舒心的,公主心里叹气,孽缘呀。
“所以,我就想,就和你上回说的一样,别说语冰嫁给清流读书大户人家,就是我有这样的媳妇,我也不喜,都是愿儿媳是规规矩矩的,伺候好夫婿,打理好内宅,要是媳妇是语冰这样性子,估计进门几年我就用规矩把她给训出来,唉,所以呀,人都是自私,不然为何妇人都不愿自己相公纳妾,等轮到儿子那,就又要求媳妇大度,这方面我倒是不会那么想,就是语冰这般性子,反过来是儿媳是这样的,我肯定就不喜了。”
公主点头,说道:“是这个理,就像我,当初给驸马纳妾,是那阵子我心情身体都不好,另找人服侍驸马,等儿子成亲后,看着儿子守着儿媳过,没觉得儿子怎么,就是挑媳妇的不是,肯定是媳妇不贤霸着儿子了,那年不就是因为这,我赌气去了江南,在你们住了一年多,还是你劝我,说要是当年我的秀儿嫁了人,婆婆也这么要求她,我会是什么滋味?是呀,人都是自私,我还总觉得我对媳妇挺好,没让她立规矩没给她房里送人给她添堵,是我自己觉得儿子委屈了,才看媳妇不顺眼,从江南回京后,我就不管儿子房里的事了,他们愿意怎么过都行,只要儿子愿意,守着媳妇过总比在外瞎混强,媳妇也对我打心里孝敬起来。”
公主说到这又想起小儿子,那是又气又想笑,刚提了一句我那小儿子,谢二姑太太也笑了,端了茶递给公主,自己也喝了点茶。
“你说老大是个这样的,可小儿子却好个美色,小儿媳愿用陪嫁来拴住相公,我也不管,只要不是宠妾灭妻,那年小儿想纳个青楼的,说是卖艺不卖身,用不着媳妇来哭诉,我直接给了儿子一把刀,让他先把当娘的捅了,爱纳哪个就纳哪个,不行我把公主府让给他的小妾住,我和他爹住庙里庵里去,这话可把小儿子吓坏了,这以后再也不敢提什么纳妾的事,之前的妾没生育的儿媳也打发了,也不管相公在外胡混,反正他不敢纳回府,所以呀,这个事是管不住的,你看我就俩儿子,一个爹妈生的,大儿子一个妾没,小儿子恨不得钻到女人堆了去,唉,我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当爹娘的也别过多参与,但想乱了家里,肯定是不行。”
谢二姑太太喝着茶听着公主叨叨,含笑不语,公主闲话了阵家事,突然想起一个事,就给谢二姑太太说了,谢二姑太太听了也满惊奇,不知那个吕姨娘是何等人。
公主接着说道:“你说就为了妾,三皇子就对正妃发脾气?更何况那个妾是德妃打发到庙里去的,又不是三皇子妃,有本事找他娘去呀,对媳妇发什么火?皇上也不知后悔不,把自己母族家的侄女嫁给这么个王八蛋,三皇子妃也是可怜,刚生了嫡子,初十生的,没几天哪,这女子呀,要是遇见这么个混账玩意,那就一辈子完蛋了,孩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