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旻堂,三老爷黑着脸,盯着下面跪着的黄姨娘和六爷,六奶奶也跪着掉眼泪,苏氏坐在三老爷旁边不说话。【△網.】
黄姨娘是看三太太和老爷都去了庄子里,偷着打听了要住一个月,就寻摸机会好溜去三省居去看孙子,可是那云娘偏偏都守着六奶奶,她怕云娘看见了闹腾,就在儿子来见她时,哭着要求要见见孙子,六爷昨儿回府,见父亲嫡母都不在,一大早的带着姨娘去了三省居。
六奶奶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六爷抱过儿子,递给黄姨娘,黄姨娘稀罕的看着,又鄙视的扫了眼六奶奶,对六爷说道:“我儿可得好好教导保正了,好好读书,过了三岁,就求你父亲,请个好先生,我儿明年下场中举,将来孙子定能中个状元回来。”
云娘在门口趴着听着,听了这话气的想冲进去,但看六爷在,先忍住,听听那糊涂爷会不会阻止他姨娘乱说话。
六爷尴尬的看了看六奶奶,眼里露出祈求,六奶奶叹口气,没出声,好不容易夫妻才和睦点,她也不想因为个糊涂姨娘的一句乱言发火,再惹恼了夫婿,总是孩子他爹,总得顾忌些。
无可奈何的六爷对黄姨娘说道:“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乱了规矩。”
黄姨娘抬头道:“只有你我母子在,谁能乱传话?”
说完横了一眼六奶奶,说道:“你去给我倒杯水,我和六爷好好说说话。”
六奶奶淡淡说道:“姨娘,保正该吃早食了,我先抱了他交给奶娘,让云娘给姨娘倒杯茶进来,荣姐儿也该醒了,我也得照看荣姐儿去。”六奶奶的嫡女如今三个多月,一早奶娘抱过去喂奶了,六奶奶不过是找理由罢了。
“哟!生了儿子就使唤不动你了?这个时辰了饿着我孙子,是当娘该做的吗?我当初带六爷那可是恨不得觉都不敢睡的守着。”
六爷慌得想阻止姨娘说话,可黄姨娘早憋着一肚子气,不管不顾的说道:“我儿看看,没个长辈守着,孙子孙女可怜呀,三太太自有亲骨肉,哪里能把你儿女放在心上,我日夜的担心,就是怕的这个,果然,还是我孙子孙女受委屈了……”
没等六爷阻止,偷听的云娘不干了,这都扯到三太太身上了,那可不依,这黄鼠狼就是钻鸡窝偷食的家伙,让我呸她一口去。
冲进来的云娘看都不看六爷,对着黄姨娘呸的一口,只吐到她脚跟前,吓了黄姨娘一跳,不是打听了云娘今儿休假了吗?
六奶奶见状趁黄姨娘不注意,把儿子抱过就出了屋,背后听见云娘的声音。
“我呸!那是三太太的孙子,你是什么玩意?来这装人物?问问六爷,小二郎是谁孙子?六爷要说是黄姨娘的,奴婢在府门外磕头请罪,你要是觉得是你孙子,你接回劳家去养,就不关三太太事,什么受委屈?呸!吃太太的喝太太的,就是喂了狗,狗还摇尾巴哪,养了你一个谋害亲子的恶毒下贱奴婢,还反咬三太太,奴婢就见不得这恶人使坏心,好好的爷们也让你教坏了去!你害了六爷不算,难道要把六爷的儿孙继续祸害个遍?”
六爷心里虽恼姨娘说了这没规矩的话,更恨云娘的破口大骂,这让父亲知道了,不仅姨娘保不住,就是他也得去请罪,后悔见了姨娘的眼泪就带她来了。
黄姨娘被云娘骂都多次了,这次老爷太太都不在府里,她也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厮打,云娘总是要顾忌六爷,就一躲,六爷是紧紧拉住黄姨娘,恨不得去捂上姨娘的嘴来阻止两人大骂。
云娘是躲开了,但听了黄姨娘的乱骂,心想顾忌六爷六奶奶我不和你打,你个奴婢秧子骂我?就是老爷太太都没骂过我一句,轮到被你个姨娘骂?
于是六爷拉着黄姨娘团团转,云娘叉着腰对骂。
六爷也急了,转头就踢了云娘一脚。
云娘懵了,她小时给三老爷翻白眼都没挨骂过,自己男人更没训斥过一句,她虽得意,但也没忘形,泼辣也迎得了太太的信任,来六奶奶院里,也得六奶奶的意,把整个三省居交给她打理。
六爷深恨一个奴婢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就和姨娘如此对骂,这不是奴大欺主吗?
云娘倒地哭嚎了,外面早就乱开了,有人慌着去找人,可府里的能做主的就只有大房的大奶奶了,大奶奶一听是三房的事,三叔三婶都不在府,没法只得前去。
正好是太夫人生病返回府里之时。
三老爷一听又是自己当年的彩鸟闹事,深恨呀,到不是恨黄姨娘,是深恨自己不长眼。
苏氏对云娘也不悦,该敲打敲打她了,有什么不能汇报秋枝?黄姨娘是个奴,云娘也是个奴,有六爷六奶奶在,她就不能这么冲上去。苏氏也知道云娘是向着自己,但规矩放在那,事不能那么办,是自己忽略了,平时也惯的她才会如此。
这会燕旻堂里,黄姨娘只是哭嚎被个奴婢给骂了,六奶奶跪着不说话,六爷焦急,云娘在外面跪着。
三老爷心烦,等太太张口问,苏氏也恼,你的彩鸟你处理,我的下人我处理。
“秋枝!”
屋外的秋枝紧忙进来,就听太太吩咐:“把云娘拉下去打二十棍,告诉她犯了什么错!去三省居当着下人去打,每日抄写院规五遍,晚饭不必送去。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去当值。”
六爷一听嫡母处理了下人,该轮到他姨娘了,忙磕头请罪,多的话也不敢说,黄姨娘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