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进入腊月了,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物品,今年谢府是可以省了这个节礼了。
喝了腊八粥,忙忙碌碌,谢二姑太太捎来信,说会在年初二回娘家,太夫人欣喜,交代大儿媳要提前安排好,她也让人收拾好小跨院,每天放个炭炉,热着屋子。
年前半个月,九爷带着小陶氏回府,一同来给母亲请安。
苏氏发现俩人脸都是有些粗糙,但精神气还好。
九爷笑嘻嘻给母亲行礼,小陶氏有点羞涩,那种羞涩和平常不同,带点不好意思难为情的那种,有点娇柔女子神态了。
桐姐儿是欢快的跑进来,但看见母亲稍微迟疑了下,又走过去给父母行礼,九爷是一把抱起女儿,说道:“想不想爹?”
桐姐儿轻声的说想,九爷把脸凑过去,桐姐儿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就凑过去啵了下,九爷说道:“还有你娘哪?”
说完抱着桐姐儿走过去,桐姐儿有点紧张但也听话的在母亲脸上啵了下,苏氏故意逗趣:“还有祖母哪?”
九爷放下桐姐儿,她就扑到祖母腿上,仰脸亲了祖母一下,苏氏眉开眼笑的抱起她,也在她脸上啵了下,还拿起个点心递给桐姐儿,她拿起看看父母,小口的吃起来。
毕竟还小,小儿的天性还在,这几个月和八娘子、雪莲在一起,她两个虽然斯文点,但也不死板,又有从和子旦这两个经常来捣乱,很快的桐姐儿就改变了,原本就不是那么呆板的人,要是说天性,除了栏姐儿就算她是好动的,比八娘子和雪莲活泼,硬是让她娘给养出个女戒模板来。
看桐姐儿有时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的,笑的咯咯的,苏氏心里难过,也怨自己把什么都放手,明知小陶氏那样的性子,也没多留意,桐姐儿可真是受苦了,这个和当初的栏姐儿不同,栏姐儿是冲动,而且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就说,有些像三姑太太,而桐姐儿会看人脸色,说话谨慎,只有放开了玩乐时,才像个几岁小儿。
九爷给母亲告辞,说要回去收拾下,苏氏就说先把桐姐儿继续放这,以后再说,九爷应了,带着小陶氏出去。
桐姐儿是见母亲走后,才舒口气,悄悄说她愿意跟着祖母,把苏氏看了心疼的抱紧了她。苏氏想还是她带到过年吧,让儿子媳妇再亲近一段阶段,再把桐姐儿交给他们,她不能长久带着桐姐儿,不然母女怎么亲近起来,要是儿媳再生一个,将来桐姐儿就可怜了。
这次改变最大的是九爷,他每天都会带小陶氏来给父母请安,然后再带桐姐儿回去料理当初她种的花,小陶氏也跟在父女身后,九爷刻意的和女儿都弄的满身灰土,就让小陶氏给桐姐儿洗澡换衣,再送回燕旻堂,小陶氏也不像之前,女儿有点失仪就是训斥,她温和的态度,让桐姐儿渐渐放松,但还是不如和父亲那般自如亲热。
小陶氏看到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女儿,看到女儿和九爷俩人彼此玩乐,有时把泥土互相抹到脸上,她有些失落,女儿从没有和她这样亲近过,以往她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从小礼仪规范,规矩严谨,走出去才是她的骄傲,可如今却看到女儿从没偎依在她怀里撒娇过,却能靠在父亲怀里,两人一起看画册。
看到女儿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偷看她,小陶氏心里不是滋味,就想起二嫂徐氏说的,最亲的就是自己的骨肉了,那是怎么亲也亲不够,恨不得自己疼也不让孩子哭,可她为了教育桐姐儿,经常的罚她,让她把眼泪忍下去。
“母亲不哭。”
小陶氏低头一看,桐姐儿站在她跟前,举着个帕子,小陶氏伸手把桐姐儿紧紧抱在怀里,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远处九爷微笑。
“叫娘,以后叫娘,娘再也不罚桐姐儿了,是娘不好。”小陶氏忍住眼泪,看到桐姐儿回头看看九爷,才叫声了娘,就被母亲紧紧抱住。
九爷来找母亲,说让桐姐儿白天仍旧在母亲院里跟着闵先生读书,晚上就接回去,苏氏痛快答应了,还把桐姐儿叫来,桐姐儿眼睛发亮,说以后跟着母亲一同睡。
反正守孝也不能那个,九爷干脆就让小陶氏母女一个屋子,孩子小,一切都来得及。
苏氏看到这样,才算稍微放了心,这两人相似的性子,要是没人主动来变化,就很难走在一起,她也不愿看儿媳孤苦,而儿子却另找个知心人,能慢慢改变,慢慢接受彼此,不能说老大老二那般吧,也不要夫妻俩渐行渐远。
三老爷是不操心这些,苏氏也没给他说,因为男女想法不同,更何况苏氏又是个穿,不可能把自己的主观强压给三老爷接受。
明面上不能走礼,但暗地里,廖安志提前来了谢府,还捎来了廖安华从西昌府派人送回来的年礼,周越康也来了,太夫人是见哪个都是哭的呜呜的。
特别是看了大外孙给她捎来的西边的几种贵重药材,更是心疼的哭我的外孙我的曾外孙,就是侯爷都眼泪汪汪的。
廖安华还给三舅一封信,说到了西昌府,丁家的人热情接待,就是去永登县,都派人一路护送,那里的人上上下下都打了招呼,就是下人也是丁府帮着给找的。
心里感谢三舅三舅母,说那里还好,不像想象中的,每到集市,热闹的很,还有周围的牧民来此交易。
还有丁家的一封信,如今丁家是丁氏的大伯父掌家,但从了武职,是一卫所的千户,丁氏的父亲还是文职,职位不高。
苏氏看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