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旋门关的地形,只需两台天罡破阵弩,便能压住阵脚,陈登就算占据了两面山头,想要攻破旋门关,也没这般容易,但自始至终,都不见孟达使用,让陈登颇为费解。
孟达闻言,不禁苦笑一声:“不敢欺瞒主公,我与那郭嘉,有些仇怨,此人处处针对于我,天子听信谗言,对末将颇有排斥,听主公所言,这床弩当是工部新研发出来的利器,怎肯交付于我?”
陈登闻言恍然,难怪孟达如此轻易便投降,皱眉思索道:“如此一来,虎牢关有此利器镇守,我军便是出其不意,但若一时间未能攻破关城,恐怕也会被困于河洛之地!”
“何不直击洛阳?”一旁的项央皱眉道。
“不可!”孟达闻言连忙摆手道:“此去洛阳,必过偃师,此地有大将黄忠镇守,此人骁勇善战,深得天子信赖,我军若直击洛阳,必会被他挡在偃师,反而会打草惊蛇。”
看着陈登皱起眉头,孟达心中一动,微笑道:“末将倒有一计,可助主公攻破虎牢!”
“哦?”陈登目光一亮,微笑道:“愿闻其详。”
“回主公,朝廷对于各处关卡的粮草补给都是统一按月发放,明日便是放粮之时,我等何不劫了粮队,乔装为运粮部队,末将这里还有些军装,我等只需借此诈开城门,虎牢破之易矣!”孟达微笑道。
“好!”陈登心中思索片刻,此计在出其不意,若能劫得朝廷粮队,确实可行,当即点头称赞道:“幸得将军,此战若能功成,登必保将军为广陵太守之位!”
广陵太守,是陈登能够拿出的最高诚意,毕竟陈家虽然是一镇诸侯,但却也只有两郡之地,下邳乃陈家根本,广陵太守之位,此前一直是由陈登来担任,如今愿意将广陵太守之位交付于孟达,这已经算是极高的信任了。
孟达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谢主公厚爱,孟达万死不辞!”
“将军快快起身。”陈登微笑着扶起孟达。
“主公。”孟达沉声道:“事不宜迟,虽是明天发粮,但粮队此刻恐怕已经上路,我等当立刻前往其必经之路等候!”
“好,就依将军之言!”陈登微笑着答应一声,当即命糜芳留守旋门关,谨守城池,以免被朝廷断了退路,陈登则带着项央、孟达,点齐两万精兵,命五千兵马换上朝廷装备,当下起兵,径直往虎牢关方向而去。
大伾山中,一处隐蔽营寨,一名斥候飞奔入寨,对着黄忠以及正在喝酒的郭嘉道:“将军,果如军师所料,孟达献关了。”
“混账!”黄忠一拍桌案,长身而起,眼中带着一丝难言的沉痛。
孟达是他看好的将领,甚至为此,在之前不惜顶撞郭嘉,并跟郭嘉立下赌约,若孟达愿意死守旋门关,到了今日午时,他们就会前去营救。
虽然两面山头被占据,但以孟达的兵马,撑到今夜是没问题的,谁知孟达竟然直接就献关,这让黄忠十分悔恨,此人可是他亲自推荐给刘协的。
“将军不必懊悔,有些事情,将军或许不知,当初我设计,本是想要一举吞并阆中大营,只是此人生了二心,欲加害于我,却被我看破,反算计与他,才带着阆中大军逃往葭萌关。”郭嘉叹了口气,起身道:“此人既然与我结怨,怕是难以真的效忠朝廷。”
“竟有此事!?”黄忠惊讶的看向郭嘉:“先生为何不早说。”
“早说,将军会信吗?”郭嘉摇了摇头。
黄忠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愧色,他的确不会相信,苦笑道:“末将愿赌服输,听凭先生处置。”
“不过戏言尔,将军不必挂心。”郭嘉站起身来,看向旋门关的方向道:“当务之急,却要依计而行,徐州这一路军马,陛下有令,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