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音立刻道:“楚侯多虑了,本宫跟陛下只不过是想问清楚刚才在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越轻笑一声:“问的确是该问,但现在林家小姐显然被这阵仗给吓到了,再者说,礼部侍郎,好歹也是南齐四品的京官,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且不说林家小姐没犯事,就算是犯了事儿,要杀要剐,陛下是不是也要给林侍郎一句话?”
席晚也是无奈,这推来推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先是湛钺把她好好的主动权丢给了林瑛,现在楚越又牵扯出了礼部侍郎,这绕了一大圈子,还不如她直接为自己喊冤呢。
话没问清楚,她就得跪着,这楚越,还真是会磋磨她这个旧情人。
而此刻,跟她一样不想节外生枝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蒋德音:“楚侯,本宫方才就说了,就是想问清楚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过堂审问。”
“是吗?”
楚大爷脸上依旧带着老子谁都不怕的表情,反正他一贯这样,就算蒋德音看不惯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敢用皇后娘娘,若林家小姐说,韵华的确是被郡主推下水的,您准备怎么处置郡主?”楚越轻笑着
“谋害公主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固然难逃一死,但郡主毕竟年幼,本宫自然希望陛下可以从轻发落。”蒋德音这话说的还算合理。
谋害公主这罪名坐实了,自然谁都保不了席晚,可若是当今天子宽恕的话,倒是不至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可蒋德音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在告诉楚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以席晚对蒋德音的了解,她也不会让她死的那么痛快。
可,蒋德音才话音刚落,楚越便道:“微臣明白了,说了半天,还是坐堂审问,只不过生了三司六部,一切从简而已。”
原本理直气壮的蒋德音立刻像是一直被捏了脖子的鸡,叫也叫不出来,但又满脸的不甘心。
可,现在与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是威震四海的楚越楚大爷。
她蒋家拉拢起楚大爷来,那可真是不遗余力。
这些年,就她这原主小外甥女听到耳朵里的就不少,知道楚越不好那些身外之物,心心念念他已经嫁去西楚的惠阳九公主,遍寻大江南北,就为了找个与以前的惠阳有几分相似的,精心调教,做不到完全形似,至少要神似。
前前后后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个了,楚越偏偏学了个坐怀不乱,愁的蒋家那些人脸都绿了。
巴结不成,也得罪不了,就只能当个祖宗一样供着。
楚越这侯爷的身份,愣是做的比天子还逍遥自在。
蒋德音明知道楚越接下来要做什么,愣是一句话也没多说。
楚越朝皇帝行了个常礼,轻描淡写道:“陛下,微臣以为,既然当个案子来查了,林侍郎那边势必要知会一声的。”
席晚眼看着她的皇帝舅舅垂首不动声色的轻笑着,继而大手一挥:“楚侯言之有理。”说着,指了指站在下首处的薛厅道:“立刻去传旨请林侍郎过来一趟,顺带着知会一声三司使,有人预谋谋害公主,朕要他们彻查此事,务必要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薛厅领了旨出去,皇帝立刻转向对蒋德音道:“天也不早了,有什么事儿,明早人到齐了再说,韵华是朕的女儿,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朕的孩子。”说这话的时候,皇帝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下的席晚。
席晚依旧恭恭敬敬的跪着,面不改色。
楚越轻笑一声:“看来今儿是要委屈郡主一晚了。”
席晚虽然脸上的表情没变过,但听见楚越这话,还是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楚越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