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儿,你真是糊涂…糊涂啊。这道圣旨一接,你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当真甘愿为那狼心狗肺的二皇子做到如此地步?你就没听见吗?这事都是他做的,你醒醒吧!”
宋慰庭见刘公公一走说话也不避讳,指着宋子衿气得手都发抖。睿智的面庞早已气的铁青,说话几乎都是用吼的。
他怎么能够不知道皇帝的用心,无非就是想利用抗旨之机让宋家坐实罪名。
平日里他们安守本分倒也挑不出刺,无奈之下只好明着下套。
只是他就这么一个闺女,这皇帝真是把刀插在他的心尖上了。
二皇子这一盘棋下的可谓是一举两得,丞相府若失势他的势力必备削减,也得坐实罪名。
身在军中的儿子兵权被收也是早晚的事,这支持太子后备最精良的力量都被夺走,这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
而他二皇子便能除去心头大患的同时又能得皇帝赏识,失去的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而已。
“小姐,老爷说的对,您就听话吧。这圣旨咱们不能接,这可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幸福,您怎么能…”
欢儿见此立刻上前劝阻,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多年,见惯了她笑的没心没肺的。这要是去了吴国,她家小姐得受多大的委屈啊?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起来,带着哭腔。
宋子衿也想让自己不去怀疑,也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那么的像他,而那个自己苦苦等待的男人又怎么会背叛自己?他只会用尽全力来宠着自己,护着自己。
此刻虽不情愿却还是清醒了,在接下圣旨的那刻她终于认清了现实。他沐云轩终究不是她等的那个人,在感情上终究还是自负了!
相信他就是她苦等的人,会永远守护着自己。也执着的认为在他身上自己能够找到那个男人的影子,等待着那个一直了无音讯的男人回来。
错把沐云轩当成了他,这才不顾一切的追随了他整整五年。在他眼里,她根本不重要,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能够用到最好。若是实在用不上丢了也不觉得可惜,更加不会损失什么!
宋慰庭见人站在一旁面无神情,暗自懊悔话不该说那么重。叹了口气后才转而柔声道:“衿儿,你若不是真心情愿,为父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宋子矜只是轻笑,小巧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弯弯的弧线。
都说会心痛才是真的上了心,难道她真如他所言般的没心没肺?
“这事女儿自有衡量,父亲不必担忧。被册封为公主,女儿心中开心还来不及,又何来的不情愿之说!”宋子矜笑弯了眼,只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情感可言。她平时是刁蛮任性了些,却也是对人来的。
如果真把她当成草包,那么沐云轩,我也只能重新端量你。送你一句:你也不过如此!
想要借此整垮宋家,先不说我会不会答应。就凭你,不够格不说,我宋子矜还真没看在眼里。
“胡闹,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这吴国一去你焉能有命回来?你也不用多说,这事为父千万个不答应。”宋慰庭只当她是一时置气,与二皇子闹别扭。为了意气用事断送一身他又怎能答应?
只是自己这傻闺女还不知道这二皇子已经将她丢弃。
也不等宋子矜多说便甩袖离开,再呆下去他铁定被这没心没肺的丫头给气出病来。
他可以任由她胡闹,她喜欢二皇子他也不拦着她。只要她开心便好,许是太过纵容,如若不是怎能发生今天这样的局面?
沐云轩,你终究不是他。你若不仁,我必不义!这个阴谋我陪你演下去,只是这个后果你要承担的起。
夜晚降临
宋子矜的小院中原本应该灯火通明,此刻却漆黑一片。闺房中哪里还有她的影子,然而这些并没有人知道。
早在用完晚膳后宋子矜便吩咐不准打扰,她要休息。而欢儿等人自以为是她接受不了现实躲在房中悲泣,也都乖巧的没有打扰。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前脚刚熄灯,她们的小姐后脚便溜出了府。
热闹繁华的永安城在夜晚总是迷人又让人深陷其中,街上一名俊俏的公子哥,白白净净不说更是勾人心魂,一袭墨色图腾丝袍高贵迷人。
三千青丝用玉冠高高束起,一把美人扇拿在手中不时的开启合上。殷红性感的嘴唇带着一抹月牙儿的狐笑,清明的双眼弯起,眼角的泪痣为他添了一丝女人才有的妩媚。
这人不是宋子矜又是谁?
此时她正悠闲的在街上四处游逛,似乎圣旨和亲一事跟她毫无关系。
在街上哼着小曲,见到秀丽的姑娘不忘挑眉抛去一个让人面红心跳的勾人媚眼。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辆黑色尊华的马车停在她的面前。
而她更是与车夫含笑的点了点头便如主人般的被搀扶上了马车,随后马车便向着永安城郊外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处别院停了下来。而马车上则出现一名蒙着面的男子,依旧玉树临风,举手投足大气优雅,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宋子矜再三确认面纱不会掉后,这才利落的下了马车,清脆的嗓音吩咐道:“去林间候着。”
说完便举步进了别院,此时别院灯火通明。院子不大却也不小,然而别院的人加起来却不到十人。
挥挥手打发了前来侍奉的婢女,白皙的食指在红木桌上轻轻的敲打。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