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总是与人生结伴而行,它会缠绕在我们的身体四周,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掉我们追逐梦想的翅膀,到头来,却在埋怨我们不会在天空翱翔。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夺走了子悟父母的生命,每当夜幕降临,通往地狱的大门便会打开,死在赫城连环杀人案件中的冤魂会齐聚在子悟的眼前。
一张张被鲜血浸染的面孔在子悟的眼前不断的闪现,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诡异,而子悟不得不借助冰床,来让自己的大脑保持在一个足够冷静的状态。
林柔口中飘出的话,好似一条来自深渊的手臂,无情的拖拽着子悟的灵魂,让其无法自拔,而那惨绝人寰的画面,却宛若刀锋不断刺激着他的内心。
在赶走了林柔后,小离则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来到了内屋,却能清楚的看到,子悟如今正痛苦的躺在寒气肆意的冰床上,久久挣扎在地狱的边缘位置。
子悟父母那熟悉的脸颊此刻正不断的在其主观意念中闪现着,他们似乎在埋怨子悟为什么当初不拯救他们,可如今子悟能做的除了自责之外,便再无其他。
“老板,快把药吃了。”一片医生开给子悟的镇定药剂被小离送入子悟的口中,感受着药剂带来的苦涩,子悟的脑海总算是相对的得到了一丝的平静。
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子悟闪烁着异样光泽的双眸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幅抽象画,久久都未发出任何的言语,小离知道,子悟正在压制内心中的血泪。
脸颊的泪水,只能宣泄人类情感上的痛苦,而内心中的血泪,才是用于传达一个人煎熬与痛苦的媒介。
大约迟疑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子悟总算是从呆滞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对着不远处的桌案随手一指,片刻之后,小离便将一杯茶水送入到子悟的手中,他们之间的默契显而易见。
“不行,我不能再看着我父母的惨痛悲剧重演,我也不能让我的痛苦被间接的施加在其他无辜失去家人的孩子身上。”子悟的低声自语,在某种程度上也在刺激着小离的内心。
小离唯一的亲人,也是死在那场连环杀人案中,当时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望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亲人,小离竟还在天真的吮吸着手中的零食。
事后子悟收留了小离,并将小离培养成了自己的贴身保镖,虽然小离个子不高,但他所精通的近身擒拿和实战经验,却是一些特种兵都无法与之相比的。
抑制住眼角渗出的泪水,小离略微抽泣了一下:“老板,如果你决定好了,那咱们就走吧,你放心,你的人身安全小离一人负责,绝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带着沮丧回到警局的林柔,正双目呆滞的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目光紧盯着顶部急速旋转的电扇,旋转的动力宛若漩涡,不断缠绕着林柔的内心与灵魂。
这时,王津从门外走了进来,激动的解释道:“队长,有结果了,通过分析,那块布片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材料,用于制作简易的实验服,制作这种实验服的加工厂就在城西。”
“据我们的走访调查,这种实验服除了被送到一些化工厂,最多的是被送到了医药大学的实验室,近期医药大学实验室内正在进行一个学术研究,所以实验服的消耗也非常大。”
“目前我们准备派人到化工厂和医药大学去询问一下,因为实验服的领取都需要实名登记,并且事后都需归还实验室做统一销毁。”
“所以我们只需询问一下在案发这几天领过实验服的人都有谁,到时候做进一步排查就应该能够锁定一个侦查方向了。”
本以为此次的线索能够为本案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点,可谁知,还未等林柔作出任何的反应,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男子的讽刺:“不用派人了,去了也是白去,你作出的案件侦查方向本来就是错的。”
“你是谁呀?这里是刑警队的办公室,闲人免进,赶快出去。”望着对自己分析做出了一番讽刺的陌生男子,王津本就有些憋屈的情绪则一股脑的喷发出来,不过身为人民警察,嘴上的素质还是有的。
“刚才我在进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技术鉴定中心的人,通过我对这个物证的分析,不难发现,这个布片的表面有一条淡淡的油污和几道并不算显眼的褶皱,这就证明这件实验服已经在被使用了很多次。”
“如果你按照实验服的取走时间和使用者的领取资料来进行案件的侦查,估计也是白费功夫,你应该具体询问一下近期究竟有谁丢过实验服,或者说是匿名领取过实验服。”男子口中的话语刚一飘出,林柔则不自主的睁眼。
却是能够看到,先前那个在侦探事务所和自己发生争执的子悟,如今正静静的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一身干练的西装将子悟洒脱俊俏的气质突显的淋漓尽致,特别是先前的一番推论,简直让她有些尴尬。
近期因为这个特殊案件的困扰,让林柔陷入到了失落与懊恼的状态中,以至于连自己发现的线索都没有做出一番详细的了解,耽误了破案的时间,她的责任自然是无法推脱的。
而反观此刻的王津,非但没有对男子的推论表示出任何的赞同,反倒是一脸怒气的大踏步走近男子,随即双眼紧盯子悟,呵斥道:“你是谁呀你,竟敢随意触碰物证,如果物证丢失,你能负的了责任吗?”
“王津,不得无礼,对人要放尊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