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女孩从那男人来的地方过来,看到龙首,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疑惑为什么龙首会出现在这里。随即一转头,绕过龙首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昏暗的光线笼照着荒原。照耀着这一天中最后的时刻。
“天变了。”夏乾的声音散布在这最后的时刻。
荒原最深处,是一片山脉。荒原上的生灵们知道,那里有个主人,他统治着这山,也是这荒原暗中的王。
守着谷口的是两只狮子,狮子们望见夏乾回来,慌忙低下那庞大的头颅行礼,“太子,恭迎您回家。”
夏乾径直走向了那座最大的华丽宫殿。
站在宫殿的门口,盯着台上的那个人。
“我不久就要走了。”似聊天,实为宣告。那人说:“要化形了吗?也好,该出去看看了。”
随即脱下手上的一颗戒指向他丢去,“十年之内不许回来。”语罢,那人转身进了宫殿。
夏乾将戒指吞下,转身向谷外走去。
那是一棵树。
一颗巨大的耸入云霄的树。
随风摇曳,似乎在欢喜夏乾的到来。
“伯尔斯,你也等的很久了,不是吗?”
四十年后……
雨,淅淅沥沥的雨。潮湿的空气凝固在每个人的身上,黏湿异常,令人作呕。
夜,无边无界的夜。
黑幕般的覆盖在这个偏僻的小城,没有一丝光亮,就像一张巨兽的嘴,似乎要把所有人全部吸进去。像牢狱,困住所有的人。
“夏乾!你杀我全族三千人,还想跑到哪里去?”黑色的衣服完美的溶于这个黑色的夜,明明是最适合伪装的行头,此时却兀的暴露了出来。
但是,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周围的一圈房子上,站起来了一圈的人,成包围之势。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穿着,同样的……沉默。
那是一个人,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身着斑白长衫的人。银白的长发尾端确实突兀的黑。
“我没有杀。”夏乾淡淡的说,平淡的语气像是并没有在为自己辩解,亦像无可奈何的放弃。
“我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亲刃三千条人命啊!三千人啊!你竟如此大言不惭的信口胡说,你对的起这四周飘荡的冤魂吗?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没有吗!”
为首的人激动万分,其壮烈之势犹如证据确凿的审判。
“你白衫上的血迹就是最真实的证据,你发梢上的血黑是三千人的冤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围困的人沉默了,似乎是无从辩解,似乎是不语的承认,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放弃。
黑衣人们亮起了长剑,无数把寒剑散出冷冽的气息。
“族人已经全部死去,唯剩吾等罪人,吾等无颜苟活在这世上,今天,吾等就要为我族三千条性命报仇雪恨。”为首的人似乎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仇恨,高举着长剑宣言,向这不公的老天宣言,向这老天,诉说自己的悲愤和决心。
“这是一个阴谋。”
“你们打不过我的,老族长已经仙逝了,你们没有战胜我的实力,还是为你族保留最后一点鲜血吧。”夏乾缓缓的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黑衣人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这身影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小城的上空。
无数道白光起,叮当的声音连成一片,几个呼吸间,夏乾就已经与众人交上了手。
但就像他所说,黑衣人们虽然人多,却并不能伤害到他。
“你们的实力太弱了,收手吧,去寻找真正的凶手才是你们现在应该做的。“夏乾不忍动手,依旧在劝说。
“打不过那又如何,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答案。凶手喊去捉拿凶手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可笑!真是可笑!”黑衣人癫狂的大笑,疯狂之色几经显现……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被原谅,犯了错,一定要被惩罚!这才应该是世界的规则。而现实……荒谬!荒谬啊!”
黑衣人“噗”的一声,咳出了一口浓血,原来在刚才短暂的交手中他已经受了重伤。高下立判!
“呵呵呵,哈哈哈,你知道我族为何曾经敢称法源吗?你知道我族为何明明战败却依旧存活于世吗?该让它再现了!”黑衣人惨笑!
夏乾皱眉,底牌吗?依这些人的实力怎么可能?
老族长已经死了却已经没有挽回这个家族,想来是没有亮出底牌,换句话来说是没有实力!
这族已经败落太久了。
“全员听令!血祭!”黑衣人声嘶力竭的高声喊出命令。
所有黑衣人集体将剑放在了脖颈上,脸上壮烈之色不断浮现,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决然!
白光亮过,转而消逝,身着黑衣的众人已然没有了气息。
脖子上的血透过黑衣竟也被染成了黑色,缓缓汇集到一个方向,那墨色之浓,连漫天的雨水都不能稀释其丝毫。
墨色纠缠四散,继而形成了一个古朴的图腾。
没有声响,没有火光,更没有惨烈。一个黑色巨兽在这图腾上悄然出现。
夏乾盯着这墨兽,久久不能出声。
墨兽出现后,并没有去攻击夏乾,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成了这种局面。”巨兽的声音很是洪亮但却并没有敌意,“那边的小龙,把你手上的戒指给我看看。”夏乾身形抖动,缓缓的走到了墨兽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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