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太阳像滚滚的火炉般灼烧着大地,来福镇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当然对附属于洛州这种大国来说的话也只能算是数百个小地方里面最贫瘠的镇子了。
来福镇街道上此时叫卖声吆喝声熙熙攘攘,离姜府不远处的一间还算干净的砖房屋檐下,姜老头坐在老旧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正一口一口的啃着大大的香梨,旁边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正拿着破竹扇给姜老头扇着风。
小童名叫姜尚,略显稚嫩的脸上黑黑的眼珠子此时正在姜老头手中的梨子上飘来飘去,一只手一边给姜老头扇扇子另一只手拨弄着略显凌乱的头发。
小和尚,你不是在私塾陪姜坤读过书吗?你给老头子我背背三字经听听,教书先生那会儿可没少找过我老头子麻烦。
小和尚听到姜坤二字时,扇扇子的小手顿时一停,另一只手暗暗一握拳,缓了缓很快就答道,爷爷,我都给您说过好多次了,二丫去年就能把三字经倒背如流了,我、、、二丫那丫头从小就聪明,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让我操心,以后还怎么出人头地?姜老头一边啃完最后一口梨,一边扭着头狠狠的瞪了姜尚一眼说道。
还不等姜老头说完,姜尚就远远的看到了扎着两条小辫子的二丫跑了过来,站定后喊着,姜爷爷、姜爷爷,我爹让我找您,说是有急事让您过去一趟,顺便把姜尚哥哥也一起带上。
二丫也就是姜府大千金,姜文天的掌上明珠,在这来福镇中,姜府算是大户,周围十里八乡有很多田业,佃农有个百十来号,这几年姜老头跟姜尚相依为命,多亏了姜丫头平常照顾,攒钱给他们买牛种田,那年要不是姜尚得病也不至于拖累姜老头,姜老头把所有积蓄拿来给姜尚寻郎中看病,病虽看好了但是还是烙下了病根,到现在姜尚还是一副瘦弱样,跟同龄人比起来那根本不是一个样。
因为姜老头在姜府当过管家所以姜文天念着旧情让姜尚做他儿子姜昆的伴读书童几年,随后因为染病半途辍学,不过平常文字知识也算能掌握,随后姜老头在家自己手把手教,姜尚也好学,这也算是让姜老头欣慰的事。
姜尚家离二丫口中的姜府不远,就隔了两条街,此时正值晌午,知了慌乱的叫着,姜尚换了一身还算新的衣服,那是两年前做陪读时的衣服也是他最好的一件,除了逢年过节,也就再没有穿过。
一行人来到姜府门口,姜尚整了整衣襟,小手扶着门环使劲的敲了两下,不一会吱呀一声门缝里探出了个脑袋,门房小厮瞅见了二丫和姜老头,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放了三人进来。
进入姜府后二丫拉着姜尚的衣角小声说道,姜尚哥哥,府上今天来了一行人这会儿正跟爹爹在正厅说事呢,还有你等会儿千万别跟我母亲一般见识。
姜尚走进姜府后,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八年前姜文天娶了房小妾,也就是二丫的母亲后,没过多久她就设法在姜文天的身边安插了她的远房表弟,姜文天正妻早年得急症去世后多年再未婚娶过,有次春游中姜文天在湖畔遇到此女便一见倾心把她娶了回来,不过一直没有把她扶正,在生下了二丫后她也没能博得姜文天心中正妻的位置,心思算尽的她就把气全部撒在了当时身为姜府管家的姜老头身上,她认为是姜老头一直在老爷跟前进闲言所以老爷才没有把她纳为正室,随后几年内她设法把姜老头赶出了姜府让他表弟当上了管家,事后姜老头带着姜尚灰溜溜的离开了姜府,这次因为是有“急事”才能再次踏入这里,姜老头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呵呵,说实在的话,这次能有这么大的好处来找你,也算是我们来福镇的福气到了。
正厅内一个头戴员外帽,脸上两撇八字胡一身肥膘的中年人笑着说道。紧接着用肥硕笨拙的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咪了一口,鼠眼斜着瞅了下姜文天后又顿了顿道,不过这次的事我丑话可说到前面了,姜昆去了以后能不能被裘道长看上这我可说不准,说罢又把手中茶盏中剩下的蜜茶一饮而尽。
姜文天端坐在主坐上,伸手把管家唤了过来,管家屈身点头听毕后快速跑了出去。姜文天笑着说道,韩老弟说的是哪里话,你侄儿身子是胖了点可是他平时的品行可不算坏,说到底,还得韩老弟你到时候在裘道长面前多美言几句才是,话说回来这天哲观都有十年未选过道童了,这次怎么突然广招门徒,这里面有没有啥说法?
姜文天也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后说道。管家恰好这时端了个盖着锦布的端盘碎步走了过来,放在桌上后,又垂手站到了姜文天身后,一点心意,还请韩老弟笑纳。
胖员外揭开锦布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线,头也不抬的回道,大哥说的那里话,姜侄儿这次绝对会被选上,不过裘道长这次给的可是两个名额这你是知道的,我记得上次家父大寿时邻村的周员外送来了一件玉如意,我家那婆娘看过一眼后可是日思夜想嚷嚷着要再看一眼,说着便盖上了锦布,好像此物再无吸引力一般,
姜文天此时笑容也僵了下,正欲开口,就见到二丫从门外跳着跑了过来,姜文天僵硬的脸上顿时换上了慈爱的笑容,手摸着丫头的头,姜文天问道你姜尚哥哥他们来了吗?二丫仰起红扑扑的小脸说到姜爷爷跟姜尚哥哥都在院子里呢。
此时在二丫进去通报后姜尚跟姜老头正在庭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