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鲤不知对燕雪至是何感觉,毕竟是原主一母同胞的兄长,她便停下脚步,想看这伙人会做些什么。
那些围住燕雪至的人大多是宽袍之人,与上次袭击她而企图带走白曳的宽袍人无二,燕鲤眸色一深,看见僵持不下的两方人马终于出手。
一出手,必有伤亡,一些不愿惹事的人纷纷让开道,一些路人也吓得四处逃窜,不敢多留。
燕鲤被人群的移动带到后面,渐渐的远了,被人仰马翻的奔跑所挡住视线,看不见那边的情况。
她脚下一轻,被一双手环住,视线离地面愈来愈远,最后停留在了房顶上,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燕鲤迅速从沈折枝怀里脱开,她不咸不淡的开口:“多谢。”
下方打斗看似胜负已料,一个清瘦男子,一行宽袍人,从数量上看,怕是也能以多欺少,更何况这宽袍人的气势恢宏,非乌合之众可比拟。
燕鲤看着那衣袖烈烈迎风,似舞幽鹤,若潜黑蛟,矫若游龙,在风起时亮出,毒雾飘洒空中,迎头盖下,与刀剑共舞,宽袍领头人一动,脚步移了起来,那长袖蓦地变长,企图缠上燕雪至的脚踝,岂料燕雪至身影退回几米,避开而来。
“哗——”
武器碰撞之声响起,衣袍被撕裂的声音传来,衣衫自天空落下,纷纷扬扬,燕雪至足尖一点,跃于房顶之上,竟来到了与燕鲤二人所站的屋顶。
燕鲤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你们继续,我先离开。”
打斗时,最好不要被牵扯进去,否则牵扯到的就是性命了。
燕雪至一上房顶,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上来,没有要放过燕雪至的意思,燕鲤看到这,眼眸一眯,燕雪至的敌手的确多,但也不至于引来这么多武艺高强的高手追杀才是。
只是,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呢?
沈折枝看到这,唇瓣微启:“雪至公子倒是清闲,不如自个陪这些人玩玩,我与其妹先行一步,就不多留了。”
燕鲤正思索沈折枝话里的意思,冷不防被沈折枝拎起衣襟,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真的是一跃而下。
燕鲤感觉疾速的风撞在自己的面颊,而过,将乌发吹的凌乱,让她一时半会睁不开眼。
燕鲤不由得一怒,沈折枝这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婢女,还是近身侍卫?
她还没来得及从异能对付沈折枝,便听到上方传来的清彻好听的声响:“燕姑娘莫要轻举妄动,不然,我的手不认人,解药更是不会看人行事。”
燕鲤忍住气,再好的修养总能被沈折枝挑拨出怒意来。
“燕姑娘是否考虑好与沈某一起去皇陵?”沈折枝笑了一笑,燕鲤一听,想起那日沈折枝貌似也是这样威胁她,面色便不太好,落地之后,冷着脸跨过离沈折枝三尺远的地方,沈折枝也任由她离开,站在原地不语。
“等人痊愈后,自然会去。”燕鲤一瞥沈折枝。
“好。”
没想到沈折枝答应的这般干脆,燕鲤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太对劲,这不是沈折枝的一贯风格才对。
她要去佛山也是顺路而行,去皇陵需不需要褚尘领路都多大关系,关键是皇陵本身。
燕雪至对十几人还能游刃有余,燕鲤不得不对他再重新审视一番,这个哥哥,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似乎愈发亮眼了呢。
突然,从暗处飞来几枚毒镖,正中宽袍人心脏处,几位打斗中的宽袍人倒了下去,其他人察觉暗中有人在作祟,不由得警惕起来,一面对付燕雪至,一面寻找暗中人。
“咻咻咻——”
又是几枚毒镖,而这次有了警惕和防备的宽袍人堪堪避开这速度快的令人惊讶的暗器,只听一声闷哼,还是有人受了伤。
此时的燕雪至也意外起来,身影一顿,目光投到燕鲤身上,燕鲤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相视而望,燕鲤徐徐一笑,那笑容分外干净,显得楚楚韵致,似水出青莲、雨落清远。
燕雪至收回视线,知道助他之人非燕鲤。
这时,一花青素衣飘然而来,行至几瞬,似在空中飘,长发飘扬纷扰至流淌,墨色发带系于后,带起阵阵花与雨,那漫天飞舞的花瓣随着木叶而下,像是随波逐流,在身后形成一条明道又好似天边彩霞腾起云雾缭绕。
月青重锦裹身,面容妖美不可方物,斜飞的眉略柔和几分,眉目含春,唇边融笑,当真一副好皮囊。
此人眸中乌色澈然,却是幽光深邃不见底,停于纤细树枝上那树枝晃了一晃,细弱的枝干却只是微颤便恢复原样,玉枕砂一扫诸人,“以多对一,以大欺小,扰了京城的人,毁了他人的衣,不愧是左相之人,欺压百姓、借权压人做的真是相当不错。”
那群宽袍人齐齐对视一眼,分成两队,一队冲向玉枕砂,另一队继续对付燕雪至,那动作、身法,无一不是顶尖,无一不是上乘。
燕鲤挑眉,“枕砂不会败的。”
既然这些人是左相派来的,那上次袭击她的人也是左相之人?
燕鲤正在思忖间,身旁的人就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思绪,“燕姑娘当真觉得此人不败?”
“自是……”眼前一阵缭乱,燕鲤还未将“如此”二字说完,便看见那黑衣人手指一挥,一弹,一股气劲破出,冲向玉枕砂,玉枕砂也感受到了这股压力,身子一侧,待攻击过去,抬眸,目视沈折枝。
“沈折枝?”像是诧异,玉枕砂盯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