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闻声皆是眸中一动,转而看向顾敬明,只见顾敬明神色不明,只沉然朝紧闭的房门道:“送进来。”
下一刻,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巡逻首领率先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两个士兵将那抓回的人扭送而入,只听得“嘭——”的跪地间,那首领便已恭敬地将密信递送出来。
顾敬明默然低眸看了眼那密信,随即将其接过,缓缓将其撕开,当他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笺,只不过略过几眼,却是眸中猛地一震,脸色变得极为异样。
“总督——”
众位将领见此都不由担忧地轻唤出声,却见顾敬明拿着信笺的手微微有些虚晃,抬头间看向那跪地之人,语中沉而严肃。
“可还搜出旁的来?”
那首领闻言当即想起来什么般,连忙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形似令牌的东西道:“回总督,还有这鞑靼的通行令。”
顾敬明闻言眸中更为难看,将那通行令一把取过,拿在手中看了许久,沉默间,手中竟不由紧了许多。
“总督——”
一旁的顾子涵似是察觉出四叔的异常,想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而下一刻,顾敬明却是无力地将拿着信笺的手抬了抬,顾子涵会意地接过,方一落眸,不过片刻,几乎不可置信地将瞳孔一缩,脸上满是惊异。
如此之下,倒把在场的人都惊了不少,而郑文因着离顾子涵近,此刻恰好也看到了那封信的内容,但与顾敬明的沉默,顾子涵的惊讶不同的是,郑文几乎是震怒的将目光倏然射向跪在地上那人,下一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陡然拔起随身的佩剑朝那人砍去,语中满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是谁派你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都一愣,而顾敬明几乎是第一个沉然呵斥道:“将他给我拦住。”
眼见着那一剑厉生生要将那人劈成两半,惊得那人连躲都快忘了,一旁的顾子涵几乎是瞬间接到命令,一把将郑文牢牢制止住。
那人勉强从剑下躲过,鬓边的发丝被那剑锋一过,竟是立即断落,轻飘飘地掉在地上,吓得那人脸色惨白,仿佛去了半条命般。
众人此刻还在云里雾里,而郑文却是用尽全身的力要从顾子涵手中挣开,右手一扬,拿起长剑直指那人几乎是怒发冲冠道:“我不信!难得总督大人你们会信?崔尚书一生忠勇正直,如何会与鞑靼通信,必是那鞑靼故意派这细作诬陷于崔尚书,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不明来历的细作!”
眼见着郑文挣扎的脸涨得通红,而在场的人在这一番话下,也渐渐明白了什么,都不由将目光重重落在顾子涵手中那薄薄的几张信笺之上,一时都噤声不语,显得诡异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