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的两僧自是不敢耽搁,虽然还有千年时间可以利用,然而也不是能随意挥霍的,师兄弟二人本是西佛国两个资质平平的小僧人,外出修行化缘避雨时在这座小庙抱怨运命不公,咒佛骂祖,才引起了波旬的注意。
过去的一千年里也不是没有邪魔歪道,恶人贼子在这个破庙里呆过,便是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还是谋国刺龙的大阴谋家也有不少在这座破庙里殒命或避难。然而身为僧人而有先天资质的,也就这两个。波旬把泄露出去的能量全部用来灌输给这两个废物,为了防止二人过河拆桥,又下了诸多禁制,甚至还让他们入幻,在无间地狱里走了一遭,之后便放心让他们回西佛国,窃取悉昙多的权柄了,这俩也算福缘深厚,正好赶上活佛入寂,便顺利上位了。
这一共花了波旬足足百年光阴,可是对波旬来说也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因此二人若想消极怠工,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同样很难看的还有坛中人的脸色。刚才祸独行看着二哥迷迷瞪瞪醒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也不是,默也不是。坛中人醒来第一句话:“啊,老五,刚才那位小兄弟呢?”
“二哥,刚才那位仁兄走开了,我们没有打搅你们吧?。”实话实说吧,反正是二哥的烂账。
“不打扰,我们两个人十分尽兴,二哥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人生得一知己,死有何惧?嚯哈哈哈。”回想起中午时你一缸我一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畅快,坛中人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二哥你高兴就好。”午时到刚才也不过两个时辰,除去睡觉,也没多长时间,二哥肾不好啊。在这方面祸独行是非常有自信的,特殊的功体不只愈合能力强大,生长造化能力也是苦境一流,便是夜重生、嗜血者之流,也不见得在这方面胜过祸独行,如果不是对于燃料消耗过快,平日里需要大量进食,那么单挑黑袍弃天帝也不是没可能。
区区某个部位的增减,对祸独行来说小事一桩。甚至像步侯娘一样男女互换也不过一个念头的事。虽然为此舍弃了内力的大部分妙用,例如给人疗伤就成了奢望。固然在外伤方面有奇效,可是像渡气、调和一类治疗内伤的能力就完全失去了。毕竟以辐射为根本,一团绿光打入人体,死不死都不一定,何况是疗伤。
拉回一些龌蹉的念头,祸独行示意二哥赶紧把衣服穿好,尤其是裤子,大片腿毛还在风中晃荡呢。一张老脸与其主人一样饱经风霜,根本不在意,大咧咧嘿嘿一笑,红也不红就提起裤子来。
没有什么波澜,天都成立大典的后半段再没发生什么幺蛾子。只有刀无极心心念念要与醉饮黄龙日后再打一场。而醉饮黄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又没完全记清,只是看刀无极的眼光热切了些。
入夜,祸独行来到御缕弧弓墓前,告慰这位死在黎明之前的兄弟,虽然相识不过数日,然而一个沉稳可靠的影子始终忘不掉。来时祸独行邀请坛中人这家伙一起来。坛中人这厮一面说着这事没什么意思,不如喝酒去,一面又第一个到来。
不约而同,在月亮出现的时刻,四兄弟都聚在了兄弟墓前,默默不语。不知素还真谈无欲每每看见为正道奔波殒命的同道们,会不会有同样的感受。
谁都不想打破沉默,知道一声“不对!”,坛老二突然发疯似的跑到墓后面,狗一样四肢着地,鼻子贴着泥土闻了起来。“这墓,有人动过!”
“什么!二哥不要妄言,是有人动了二哥的墓穴吗?”祸独行与君凤卿急忙发问。而罗喉虽然不说话,但握紧的拳头却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谁敢叨扰兄弟的安眠,亵渎兄弟的尸身,他将承受武君的怒火。
“老子的鼻子闻什么都不好使,除了酒,我敢用今后所有的酒保证,外面一层泥土里面散发的是我那酒葫芦的味道!老三的墓绝对被人扒开过!”
“什么!自寻死路,谁这么大胆子?”祸独行怒不可遏,这简直是在朝脸上打,就在离天都不远处,自家兄弟的坟被撬了,若是兄弟九泉之下见了,哪有脸面对呢?
顾不得失敬,罗喉巧劲施为,吹开泥土,轻轻启掉棺材长钉,抬开棺材板,只见得兄弟的尸身连同心血都一齐蒸发了。从刚刚沉默至今的罗喉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杀气,引动天都人马乱做一团,乌压压一片赶了过来。
“冷吹血!”“属下在!”“命你与狂屠、巫读经等战将各领一支人马,速速找寻御缕弧弓尸身。敢有违抗者,格杀勿论!”“属下领命!”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转眼肃杀的坟地又只剩罗喉等人。
“奇怪?”君凤卿摇了摇扇子,发现了可疑之处。“四哥,你也觉得不对?”
“是啦,虽然对三哥不敬,但是老实说来,三哥只是普通人,他的尸身对于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就算是拿来要挟我们,得罪天都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相比之下,倒是邪天御武的脊骨与心血更有价值,没道理盗墓盗一半,反而把尸身抱走了。”
“臭老三,这家伙倒下了都不让我们消停,谁敢动他一块骨头,老子拿他的头做新壶装酒喝!”
急匆匆走的还有葬姑娘,冷静下来之后的葬蓝山既然已经确定了祸独行身上有所需要的邪天御武之力,也没了留在天都的必要,而考虑到还有个变态撞上了自己,还是速速脱身的好,只是葬姑娘显然不知道她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