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蛮儿于极度挣扎之中,发现了异常。这样的距离不算遥远,他们所站的位置亦不是阴凉地。为何只能看到族长和灵儿,而那抓了他们威胁的人,却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
再回想起自己看到这一幕之前的景象,分明是在那对夫妻家中睡觉。
总不会无缘无故,阴差阳错地回了神木林吧?
可以合理解释这一切的,貌似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除非是有人知道了她内心的心魔,故意造了这子虚乌有的幻境来。
不过,就在刚刚才,她一直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心中的纠结好像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
有些东西,不是纠结,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掉的。一味的担忧躲藏只能换来更加糟糕的结果。
譬如刚才,自己的犹豫造就了“一步错,步步错”的局面。既没有保护好至亲,也不能守护好封印。
这么想着,眼前的景象便慢慢消散。巫蛮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和自己所猜测的一般无二,这一切不过是有心人一手造就的。
至于目的,现在断言似乎还为时尚早。巫蛮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和其余人一样在茅草屋之中。
逍遥生盯着地面发呆了半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即使老虎凶相毕露,逍遥生也不曾主动出手,给予其致命一击。
倒是手中的离恨莲华扇,本来心性也像极了他,万事以防御为先,却不想刚才是受了什么打击,自己脱离了逍遥生的手,直接扇在了老虎的命门上。
它临死前哀怨的眼神,令逍遥生久久不能平复,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双手沾上了其他动物的鲜血。
“沙沙”的响声盘旋在耳边,是离恨莲华扇飞在了逍遥生头顶上方。
不比剑侠客的鱼肠,鱼肠之中有剑灵,自有一番思想。不过,离恨莲华宝扇说到底也是神器,还是和逍遥生之间有着感应的。
它见逍遥生呆楞,直接就在其头上猛敲了几下,又在他眼前飞过来飘过去的。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逍遥生皱着双眉,方才造下的业障已经够他惭愧的了,离恨莲华宝扇又来凑什么热闹!
离恨莲华扇飞在了击毙老虎的那片空地上方,一片光芒飘飘然洒下,老虎的尸体凭空消失了。
逍遥生瞪大了眼睛,才逐渐反应过来,离恨莲华扇是什么意思,“这是假的?”
离恨莲华扇绕着逍遥生转了好几个圈子,算是赞同逍遥生的说法。
参禅悟道本应是明心见性,可是悟道遥遥不见成果,久而久之,反成为了做事的桎梏。
逍遥生低头沉思,老虎若有伤人意,自然不能任其为所欲为,但在不伤害其的前提下,难道就不能暂时控制住它了吗?
眼前光芒退散,剑侠客的手拍了拍逍遥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回来就好。”
方才的危急关头,是剑侠客强逼着那农夫把逍遥生被封禁的灵力给解开的,这才有了离恨莲华扇得以救主一事。
有灵力护体,逍遥生还可以在保全他人的时候,也可以保护自己。若没了灵力,那后果......也就只有这样的情况,才是让逍遥生纠结的。
“行了,结束吧!”农夫猛地把手里的茶盅掷在桌案上,粗声粗气地说:“你们失败了。”
随着茶盅碎裂的清脆声,屋子那边一片光芒闪过,剩下的龙太子悠悠醒转。
一切提前终止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剑侠客用一种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农夫,只觉得越来越难摸透他是个什么意思了。
“剑侠客,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蚩尤的人。”农夫这回不再有所隐瞒。
更加神奇的是,他不仅知道众人的真实身份,甚至还可以把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叫上口。
“今夜此间的种种,只不过是对你们的一场考验。”农夫悠然说道,伴随着他声音的起伏,门外渡进来了农妇。
夫妇俩站在一起,用一种颇有些遗憾的神情看着众人。随后,那农夫便是长叹一口气:“罢了,这可能都是天意。也或许是时机未到吧!”
剑侠客的敌意全消,此时只有万般的疑惑:“您是......”
农夫笑笑:“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有件东西是观音大士从卿月姑娘那里得来的。本想托我转交给你们,只是在交予你们手上之前,还有这场考验注定要过。”
众人这么一听,便都低下了头。原来,事情的前因后果还这么曲折,他们竟然白白冤枉了好人了。
逍遥生更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他本来脸皮就薄,今日众人没有通过考验,责任还是在他。他心里怎能过意得去?
剑侠客听到“卿月”二字,则是大惊失色。他早就觉得卿月的身份不简单了。
以前还只当她是少年有成,一个人没有任何依仗变成为了玲珑阁的东家,是自己师父程咬金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并非亲生。但在程咬金眼里,与亲生的并无不同。
直到在长安城遇到百姓们夹道欢迎的玄奘法师要西行,发生的那一连串的事情。剑侠客那时才意识到,这样一个貌似平淡无奇的人,其背后的身份究竟是有多值得挖掘。
但那时,恰逢骨精灵恶念占据肉身一事,已经够他忙得焦头烂额的了,这件心事居然也就搁浅了下来。
现在看来,单论她与观音大士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足够窥见一斑了。
剑侠客不打算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直接抓了农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