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拂走大片尘土。
深坑中,张邯的身体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
李苟淳得意的笑了笑,声如洪钟的叫道:“小子,听城中的那些贱民说,你叫张邯,是个有名的猎户。我承认你确实不简单,如此年纪便有这等实力。今天你能死在我这法相金身下,也该感到自豪了。”
话音刚落下,只见张邯剧烈的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艰难地翻了个身子,搀扶着玄阳剑,缓缓地站了起来。
“居然还能站起来,那我再给你补上一拳,给你个痛快。”
说罢,李苟淳又抡起巨大的右拳,打算给张邯最后一击。
张邯又咳了一声,大声喊道:“且慢,我有句话要说。”
听到张邯的话,李苟淳刚挥出的拳头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不屑的鄙夷道:“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在你向我动手之前,最好先去看看你的傻儿子,如果晚了一步,他可就要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张邯抬手指了指城头的方向。
张邯意念一动,之前传入李浩飒体内的那股修罗之力便剧烈的燃起一团无形之火。紧接着,躺在城头上处于昏迷状态的李浩飒突然清醒过来,在城头上翻滚着,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嘶喊声。
李浩飒很想像之前那样疼的昏迷过去,但是修罗业火不断灼烧着他的灵识,他意识反而越来越清醒,痛觉仿佛都增加了几分。
李苟淳见状,再也顾不得对张邯下手,立马解除了法相金身,御剑飞向城头。
李浩飒惨烈的喊叫声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张邯到底对他的儿子动了什么手脚。
但他却不敢在张邯这哪怕耽搁一息的时间,正如张邯说的,如果他晚了一步,李浩飒可能真的会没命。
见李苟淳飞往城头,张邯也不敢在这停留,立马驾驭着玄阳剑朝远处飞去。或者说趴在玄阳剑上才更加贴切,张邯现在的伤势非常重,身上多处骨骼断裂,如果没有东西支撑着根本站不起来。
李苟淳来到城头,李浩飒顿时如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抱住李苟淳的脚,哀嚎道:“爹,救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燃烧着,我好痛苦啊。”
立刻蹲下身子,李苟淳右手搭在李浩飒的肩膀上,探出一丝灵识检查着李浩飒身体内部的情况。
灵识刚进入李浩飒的体内,便有一股无形之火向他袭来,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绕而上。
李苟淳顿时感到灵识有一种被灼烧的剧痛,立马切断了与那一丝灵识的联系,心有余悸的说道:“这究竟是什么火,如此霸道。刚才我若不切断那一丝灵识,恐怕我的灵识就要受到损伤。”
说罢,李苟淳马上将自己那浑厚的金属性灵力缓缓地传入李浩飒的体内,企图祛除那无形之火。
只可惜在五行之中,火克金,虽然修罗之力本身并不属于五行之中的任何一种属性,但是修罗业火可是货真价实的火,是能焚烧血肉筋骨之火,能灼烧灵识之火,能燃烧灵力之火。
李苟淳的金属性灵力一进入李浩飒体内,很快就被修罗之火燃烧殆尽。而且,李浩飒的灵力正巧是木属性的,五行之中,金又克木。
他不敢一下子注入大量的金属性灵力,因为庞大的金属性灵力会在李浩飒体内与木属性灵力冲突,那样的话,不用等修罗业火将李浩飒烧死,李浩飒直接就会因这股冲突之力爆体而亡。
而木又能生火,修罗业火在李浩飒体内反而越烧越旺,这让李苟淳更加束手无策。他知道李浩飒已经没救了,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又猛地睁开,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孩子,这一切都是爹爹的错,爹对不起你早去的娘亲。要早知今日,爹就不会从小惯着你,让你到处惹事生非。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李浩飒痛苦的挣扎着,嘶喊道:“不,爹,你不能放弃我,快救救孩儿。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惹爹生气,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李苟淳眼角留下两行清泪,痛苦的摇了摇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直接一掌朝着李浩飒的头顶拍去。
“为什么?爹,你……”李浩飒睁大了双眼,身体缓缓的软倒在地。
看着李浩飒那充满不解与痛苦的眼神,李苟淳只觉得他的心在滴血。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李浩飒那般痛苦的嚎叫,只得忍住心中的不舍,让李浩飒早点解脱,免受焚体之苦。
失去生命气息后,李浩飒的身体很快便被修罗业火燃烧的只剩下一副皮囊。
“张邯,我势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李苟淳仰起头,愤怒的吼叫声直冲云霄。然而张邯早已驾驭着玄阳剑,鸿飞冥冥。
……
张邯逃离后,没有根据蕴灵石上引路阵法的指引直接朝天禄所在的方向飞去,而是故意偏离了轨迹。
他不能确定李苟淳有没有追上来,所以他不能将危险带向天禄和沐芸。他自己一个人,有玄阳剑反而容易逃跑。
别看天禄背后有一对小翅膀,但是那个翅膀根本就不能飞行,这让张邯十分无语,他还因为这个嘲笑过天禄,但天禄不接他这个话茬。
“希望李苟淳没有向芸儿和天禄那个方向追去。”张邯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去担心沐芸和天禄。不过他的担心倒是多余的,城中的那些围观群众都不认识沐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