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跳动的火苗从还有些湿冷的树枝上开始欢快地舞蹈时,简明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灶台的炉膛里迅速开始升腾起火焰,简明月把那只茶壶放上去,里面装的是雪块,这附近最近的有水的地方,简明月找不到,树林里到处积雪都比较深,简明月现在又湿又冷,不具备外出寻找的能力,只好用这种办法来取水。
把杂七杂八的包袱收拾摊开,发现顾晟已经睡了一觉,正睁着眼睛瞅着自己。
真是可怜,动一下就会疼得半死,本来应该在舒适的床上养病,现在却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小破屋子里躺着,要吃没吃,要和没喝的。
“顾晟,你醒啦,那么我们要做点事!”简明月把锅子放到火炉上,茶壶里的积雪已经化成了冰水,简明月倒一些到锅里,看起来很干净,没有什么杂质,有的话也应该沉底了。
顾晟经过一晚的休息,伤口变化的根本都没办法看,脸上还都是血渍,不过已经干涸,但是这样子显得人更加恐怖,好像被砸烂的西红柿,惨不忍睹。
好在这里有个木桶,是装水的,现在被简明月当做了脸盆使用。
里面倒上了热水,还有一块围巾。
哦!围巾!
没错是围巾,简明月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东西,顾晟的衬衣已经全部贡献出来,连一个布条都不剩下了。
唯一合适用来擦洗的就是自己这块廉价的棉布围巾,棉布的,质地柔软。
顾晟要是敢嫌弃,就让他见鬼去吧!
现在谁还能像自己这么照顾他,要是还敢挑三拣四,那么简明月就会直接不搭理他省的惯坏了。
端着木桶到大通铺跟前,把桶直接放在一边,顾晟就头朝着炕沿躺着。
把顾晟身子底下的垫子拽着朝外拉了拉,免得一会儿擦洗弄湿了被褥。
顾晟自觉的配合的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腿支撑身体,往外挪了挪,还好这次没有那么痛彻心扉。
围巾浸湿,拧成半干,敷在顾晟的脸上,让那些血渍渐渐融化,一点一点把眉毛眼睛之间的血渍擦掉,因为太久了,眼睫毛上都是干血渍,擦不下来,只能敷一会儿,再擦。
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终于把顾晟脸上清理出一个能够看清楚的模样,尽量不去碰触顾晟的伤口。
从包袱里拿出剩下的仅有的白酒,顾晟眼睛暗了暗,这个女人还要再来一次!
他不由得猜想,是不是在趁机报复自己。
可是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需要饱尝这种苦楚来作为回报呢!
好像没有,如果觊觎简明月这个人也算是不地道的事情的话,顾晟觉得那自己的确是罪有应得。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倒是甘之若饴。
简明月把少量的白酒倒在围巾上,解开顾晟头上的布条,伤口周围还是红肿的厉害,有些皮肉都微微发白,简明月想那应该就是引起顾晟发烧的元凶,双手把围巾用力压在顾晟的伤口上。
一次次的按压,虽然不是用力地让人愤怒,但是这种疼痛还是让顾晟龇牙。
“感觉如何?”不是简明月挑衅,是她好心地想要借着谈话转移顾晟的注意力,这样起码就不会那么疼痛。
人专注于一件小事的时候,往往就会忘记很多。
顾晟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抬起眉毛,戏谑地盯着简明月,“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你要不要来试一试?我看你的脸上那个伤口还没好,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妹,少了你的份儿,我于心不忍啊!”
简明月笑出声,好吧,还挺有幽默感,总算是目的达到了。
用手指头戳了戳顾晟的额头,笑着回答:“想也别想,这种享福的事情,小妹无福消受啊!”
顾晟扬起头,危险地眯上双眼,咬着牙齿道:“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啊!我感觉很受伤。”
简明月咯咯笑出声,“看样子你要咬我啊!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的,你这态度可让我这个恩人很害怕啊!”
假装害怕的缩着肩膀冲顾晟做鬼脸。
手指把围巾拿走,把脏了的绷带扔到热水里,即使没有专业的东西,开水煮一煮消毒肯定是必要的。
再没有洗干净绷带的情况下,只能让顾晟这样子晾着了。
“你看你这幅样子被你的何经理看见肯定心花怒放!”
顾晟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威胁的低吼,“我倒是希望你心花怒放!”声音低得简明月根本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
顾晟偏头,不屑地说道:“我对那个何经理没意思,要是我对一个女人有意思,还需要她主动投怀送抱。”
简明月撇撇嘴巴,德行!
还拽上了!
整个脸都擦干净。
顾晟觉得舒服多了。
嗯,她真的吸引人。
如果一开始简明月给顾晟的形象是停留在牙尖嘴利,老谋深算的基础上,这一次是彻底颠覆了顾晟的认知。
不是外貌上的吸引,虽然顾晟不得不承认干净整齐的简明月像一只诱人的桃子,鲜香可口,垂涎欲滴,让人蠢蠢欲动的是对于女人性别上的吸引,但是现在……
哼哼,这丫头就像是哪里跑出来的流浪汉,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被血渍油污各种污渍遮盖,根本看不出来模样,不要说好看,那青紫的肿包和肿的像是猪头一样的半边脸却一样让他想要拥抱亲吻。
亲吻??!
以前顾晟总是不明白自己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