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丰兴致勃勃开始他的都城建设时候,一个被他折磨了六年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长安。
“僧,僧王!”
道光向僧格林沁伸出手,用虚弱的声音颤巍巍说道。
呃,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原本历史上他其实还能再撑个六年多,但可惜因为杨丰的折磨,这位鞑清历史上以悲催著称的皇帝,终于还是提前垮了,持续了六年的战争压力,杨丰和维多利亚,还有西北叛乱的轮番摧残,尤其是从北京逃难的一路艰辛……
其实还有鸦p。
最终他在这个严寒的冬天倒下了。
“陛下!”
身上还带着雪化后水迹的僧格林沁,看着他那瘦得都脱相的面孔,忍不住悲从中来,泣不成声地跪倒叩首在病榻前。
他是从迪化被紧急召回的。
这时候的僧王完全堪称大清的架海紫金梁。
率领三万满蒙骑兵和包括三万新军在内十万步兵的他,刚刚以铁血手段扫清了甘肃境内的叛军,用上百万颗男女老幼的头颅和无数废墟,重新确立了大清在西北统治权,而且已经开始和浩罕人交战。虽然后者有俄国人的帮助,但明显也不是那些在明军捶打下成长起来的清军对手,这时候清军前锋已经收复喀喇沙尔,也就是焉耆,玉素甫的控制区完全被压缩回了南天山以南,清军正在以当年对付准噶尔部的手段进行清洗。
不过他的麻烦也有。
俄国人的哥萨克骑兵和中小玉兹的骑兵开始入侵大玉兹,为了应付这批新的入侵者,他不得不为伊犁将军增兵。
当然,天山必须夺回。
无论要面对多少敌人,他和部下都必须牢牢控制那里,毕竟那是大清最后的退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军的可怕,如果明军大举向关中进攻他们根本就挡不住,而那时候就必须继续西逃,天山南北这片富饶的草原是最好的选择。而数千里的距离也是最好的屏障,明军对后勤的依赖和漫长的数千里陆路运输,会最大限度拉低明军战斗力,只有在天山他才有信心击败这些恐怖的敌人。
最不济也能做一个西辽。
但前提是必须完成清洗。
他们可是佛祖的信徒。
他们在那里是不会受欢迎的,在那片原本的佛国,两种信仰持续几百年战争,直到准噶尔部灭亡,最后的佛教势力才算被清除,而同样信奉佛祖的大清想要真正到那里立国,肯定不会受欢迎的。之前无非就是羁縻而已,再就是大清在那里少量驻扎军队,但那些王公和蒙古的外藩王爷们一样管自己的领地,可大清朝廷真要跑到那里就不一样了。
所以就算没有浩罕人的入侵,那里的叛乱也早晚会发生,既然现在已经发生,那就索性干脆一些,把那些不欢迎他们的家伙全杀光。
就像当年对付准噶尔部一样。
所有男人高过车轮的直接一个不留,把那片富饶的土地彻底清洗干净然后作为最后的退路。
这可以说是大清的国策了。
然而……
“僧,僧王,朕不行了,奕詝就托付给卿了,大清就托付给卿了,那些汉人终究靠不住,咱们才是一家啊!”
道光虚弱地说道。
“陛下,臣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僧格林沁趴在地上哽咽地说。
“你们都听到了吗?朕走后,以僧王顾命,你们不要和他争,这天下不是过去了,咱们齐心协力都不一定能保住大清,若是再内斗就真完了,你们都是太祖太宗之后,僧王保大清就是保你们。你们都没本事收拾这个烂摊子,安安稳稳听僧王的,咱们不求再夺回江山,只要能保住族人性命就行了,那妖孽不是你们这一代人能解决的,要是他能答应,就是称臣纳贡也就认了,但他要咱们放下刀枪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道光仿佛回光返照般,对着同样跪在病榻前的那些王爷们说道。
后者一片哭声。
道光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大清真得要完啊,除了一个外藩的蒙古人,这八旗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堪用的,全都是一帮废物酒囊饭袋。
原本历史上他临死前顾命的几个大臣里面,载垣死在天津,端华病死在逃难路上,赛冲阿死在广东战场上,穆彰阿还在宣化,文庆战死在南京,也就是还剩僧格林沁,可怜列祖列宗们征服了蒙古,到如今居然要靠一个蒙古人来支撑这大清,这真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啊!
还好大清有这个蒙古人。
“奕詝。”
紧接着他说道。
今年才十三的咸丰赶紧膝行上前。
鬼子六这时候已经去盛京,虽然同样得到了召见,但路途遥远而且只有十岁的鬼子六也不可能跑出僧格林沁的速度,所以这时候还没到,而道光还活着的儿子除了咸丰,剩下还有过继给惇亲王的奕誴,今年刚三岁的小阳wei他亲爹奕譞,这时候也都伺候在病榻前。
“僧王,奕詝就交给你了!”
道光拉着咸丰的手对僧格林沁说道。
后者趴在那里泣不成声。
“使大清江山至此,朕无颜以对列祖列宗啊!”
道光悲愤地仰天长叹一声。
紧接着他的身子一阵抽搐,伴着身旁的惊叫声两腿一蹬,就那么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咽了气……
“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杨丰愕然道。
这的确有点出乎意料,不过想一想这些年道光承受的压力,就他那抽鸦p,早死几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