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正要开口给叶言出题,不料那个矮胖伙计却凑到叶掌柜身边,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叶掌柜听后狠狠瞪了矮胖伙计一眼,却没有斥责,矮胖伙计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道:“考问你倒是没有问题,可谁知道你事先有没有背过,诗词篇幅短小精湛,饶是我粗笨愚钝看上几眼也都能记住了,要背就背那些文章,而且从文章故事中随机抽取一段,你若能背过,那算你赢。”
一旁默不作声的风清灵听到这话的时候,俏脸上浮现了一抹怒意,她也是看出来了,这个矮胖伙计分明就是故意找茬,伸出葱指戳了戳自己的爹爹,示意他老人家帮叶言说说好话。
不过还没等中年儒士开口说话,叶言却是抢先说道:“好,就依你,我看别人考问我你也不放心,不如你来考问吧!”
风清灵急的直跺脚,这家伙怎么这般急躁,方才自己连连冲他示意,可这家伙装作没看到一般,那招人讨厌的脸上,却笑的更灿烂了?
矮胖伙计见叶言一口答应,也不禁一愣,他从叶掌柜的手里接过纸稿来,狞笑道:“等你一会儿背不出来,露馅丢人可就不怪我了,听好了,问文章故事的第一回第五段落第三句话,讲的什么?”
叶言听到考题,不禁一愣,他哪里知道那写的什么,他只按照光脑记忆来抄写下来的,不过虽然他不知道,可他有光脑啊。
快速的在光脑中查找出了三国演义的信息来,翻到了矮胖伙计考题那里,嘴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昔刘胜之子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因此遗这一枝在涿县。”
叶言摇头晃脑,朗朗而出,声音若洪钟大吕,字字珠玑。
风清灵在一旁听罢,这才是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暗暗嗔怪道:“这家伙除了喜好装腔作势外,还是挺厉害的。”
矮胖伙计听到叶言背完,一副蛤蟆眼珠都快落在了纸稿上,一字一字的仔细比较一番话,叶言背诵的竟然是一字不差,也是让他吃了一惊。
不过矮胖伙计不信邪,接着问道:“这第一题就算你过了,听好了,问文章故事的第八回第七段第五句话是何?”
叶言笑道:“卓大怒,叱布曰:“汝敢戏吾爱姬耶!”唤左右逐出,今后不许入堂。”
矮胖伙计再次仔细的比较之后,竟然又被叶言一次不差的答对了,不禁急躁起来,道:“第十三回第五段第三句?”
叶言笑道:“傕乃移帝后车驾于郿坞,使侄李暹监之,断绝内使,饮食不继,侍臣皆有饥色。”
“第二十一回第三段第一句?”
“一日,关、张不在,玄德正在后园浇菜,许褚、张辽引数十人入园中曰:丞相有命,请使君便行。”
那手里正握着纸稿对照的矮胖伙计,此时汗如雨下,惊慌不已,他倒是想挑毛病,可是叶言没有说错一个字,他连搭茬都做不到。
“第...”
“好了,你不用再问了,我信是他所作!”还未等到矮胖伙计在问出下句话的时候,叶掌柜不耐烦的打断了矮胖伙计的话,说道。
中年儒士更是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奇才也,小小年纪怪不得敢说不把蔡司农放在眼里的话,口出狂言的好啊。”
叶言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晚生背诵这些文章倒不是什么,今日一瞧伙计小哥的模样,我倒是心中有了一手小诗。”
叶掌柜一愣,看了一眼双腿打颤,脸冒虚汗,浑身哆嗦的矮胖伙计,疑惑的笑问道:“哦?那真要说来听听了。”
叶言笑道:“可笑,可笑,自古逢来鲲鹏志,笑谈井蛙不自知。人间每有不平事,看我书生宝剑诗。”
风清灵闻听叶言赋诗一首,细细的斟酌了这几句,轻声笑道:“你呀,就喜好夸大其词,别自己比作鲲鹏书生,把别人比作井底之蛙,分明是有心之举。”
中年儒士和叶掌柜听了风清灵的点评之后,也是哈哈大笑不已,不过对于叶言能够顺口拈来的一句诗,倒是更为惊奇了起来。
叶言所作的这首诗当真是即兴发挥出来的,矛头也是直指矮胖伙计连翻对自己无礼挖苦的嘲讽。
不过叶言看着叶掌柜道:“叶掌柜也莫只顾着说笑叫好了,谈诗论篇来日方长,今日晚生可是来卖钱的。”
叶掌柜着实无语,本来心中还惊叹叶言的才学,却只听他嘴中不离银钱这等俗物,不禁心中也是露出了一些不满。
文章诗词乃是秋花风月雅韵之事,叶言倒好,左右都是卖钱,俗气。
虽然这般想着,叶掌柜却没有做声,目光打量了叶言一番,身材清瘦,举止儒雅,不过身上穿的衣衫多有残旧,显然是家中并不宽裕。
也许真的是急着用钱也说不定,若不然怎么会舍得将如此千古诗词文篇拿出来售卖,叶掌柜的心中又有了怜悯之意。
不等叶掌柜开口,中年儒士却是怒了,喝道:“才学之事,无非就是为了让文化传承下去,你倒好,除了卖钱还是卖钱,你若有甚困难之处,大不了和我等说与,仨瓜俩枣供你学业有成,何尝不可!”
叶言冷静的说道:“晚生有一事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
中年儒士气哄哄的喝道:“说吧!”
叶言道:“伯父说才学乃是传承千古之事,可是晚生却不这么认同。晚生认为,唯有将才学发扬出来,百姓皆知,才是真正的文学传承,而对于银钱这等俗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