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高衙内没有人不会认识。
高衙内这个人也算是名流千古了,不过这个名声,却实在不是什么好名声。
《水浒传》中曾经记载的高衙内,那花花起来连西门庆都无所不及。
书中有表,高衙内专爱调戏良家妇女,人称花花太岁,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恃强凌弱的把戏更是淋漓尽致。
不过那只是小说演义之中的高衙内,据叶言在当世听到高衙内的名声嘛。
酷爱少妇是有的,可他也就是一个平日里嬉戏打闹,游手好闲的傻公子罢了,一没有经商,二没有走私,既没有当官,也没有抢权。
至于汴京城里家中有漂亮妻妾的人家都会远远的躲着他,而那些个喜好游玩耍乐的公子哥们,却爱与他搭帮结派。
叶言是真没有想到高衙内竟然还有制玉品玉的这个真把式,这要不是官宦子弟,恐怕仗着这一门手艺,都会被人捧贺着。
不过找这么一个主来帮忙,到底是帮忙呢?还是来捣乱呢?
更何况了,高衙内虽说是为了贪恋陆子玉的美艳小妾才入得他门下,可再怎么说与霍仙姑说出去也是同门,即便是有脸请他出山,不知道他会不会碍于同门的份上,答不答应帮忙。
叶言这么一想,心中更是纠结了,看来他还真的小看了这件事啊。
风文道却是一拍石桌,站起来道:“我去问问西水兄,他人脉广,路子也多,应该是能找到合适的,你且在家中等着我把人找来,再去告状也不迟,只不过怎么也得需要个一两天的时间,日子是仓促了一些。”
叶言拱手道:“先生只管去吧,晚生能够熬得住,晚生家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谢恩,若是先生不嫌弃,我在东坡书坊的稿费银酬,您只管拿去用,钱不够我再想办法。”
风文道却是瞪了叶言一眼,道:“你说你一个小毛孩子家,赚了点银子充当什么有钱人家,即便是要用钱也轮不到你,我算是你的长辈,这事儿既然我替你管了,你赚的那点银子就留着孝敬你娘吧,你娘为了你吃了多大的苦,你心中总得记得,将来可得用功读书,考出个模样来,以报母恩。”
叶言听了这话,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眼下头疼的事情太多,叶言也顾不上细想,说道:“即是请先生帮忙,哪有在花先生钱财的道理,再说了,先生手中可是宽裕不成?”
风文道摆手道:“这你就不用管了,这点前我还是花的起的,再者说了,我风某人若是想请朋友帮忙,还没有人跟我要过钱的,你且在家中好生候着,切莫乱生枝节,回头后我在来找你。”
说着话,风文道边着急忙慌的往外就走,叶言还没来得及道声谢,他便是出离了后院了,好像这事他倒是比自己更上心了,着实让叶言一头雾水。
随着风文道出去,前院的人也都跟着走了,一时喧哗的家中倒也变得冷清了下来。
苏氏这才从屋中出来,面色有些怪异的问道:“言儿,你与这个人是什么交情,他又有什么来头,敢说如此的大话,我看你莫要信街面上那些油嘴滑舌的人,你找的这个人可靠吗?”
叶言苦笑不已,他其实对于风文道的来历也着实不清,只不过看人家女儿生的这般知书达理,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一想到这里,叶言心中不禁哑然失笑,这说着风文道呢,却又扯到了风清灵的身上,叶言心中不禁是感叹,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丫头不成?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叶言将心中的这些杂念压了下去,毕竟眼前是火烧火燎的事情,他哪里有闲情心思去想这些儿女情长,便是对着苏氏道:“娘,你就放心吧,好生在家养着,一切有儿子呢,我心里有底。”
苏氏一听,道:“你也别尽学人说些大话,五百两银子的大事啊,你能赚钱娘这也知道,可你毕竟才十五六岁,身无功名,就算是告到了衙门口,恐怕也只有挨板子的份,不如咱们去求求人。”
叶言本来还想与他娘亲辩解一番,可是心中一想也不是个事,万事总得留一手,他娘亲说的也在理,忙问道:“娘,那找谁呢?”
苏氏想了想,道:“你爹生前的时候,也没多交些什么人,不过每次外出跑商,都会与码头上一个做牙皮生意的陈师傅有些来往,他平日里会做一些衙门上的买卖,帮人写写状子,你既然想要去衙门告,倒是可以找他帮帮忙,只不过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走动了,人家还念不念旧情。”
叶言心中也是明了,他之前听风文道分析一番,已然决定将此事告到开封府衙,也不想再多生一些事端,免得牵连太多。
只不过经不住他娘亲的百般催促,他想着也应该去应付一下,身边多一个左右臂膀也是不错的,便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取了些银钱去找陈状师帮忙。
这便是要出门,转头也想起了自己母亲一人在家,他心中担心,万一有什么不测,倒没有个搭把手的了。
林小七的老爹曾经做过捕快头子,因为受过伤,如今退了赋闲在家,便是想着让林小七家多注意一下。
这么一想,叶言便是抬脚去了林小七的家中,只留下了苏氏一个人在院子中嘀嘀咕咕。
“看起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先生,可是怎地看人的眼神这么怪,真是好生让人厌烦。”
苏氏倚着门,手中无意摸上了赏给自己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