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嘴上倒是忙不迭的答应,心里却哪管那许多,只恨不得拿了契书当即便飞到叶家门前。好好打那恶小子一顿先出出气。
然后再慢慢揉捏叶言不迟。
故而,李胖子反倒回过头来和西门庆说,千万不得在他大哥面前提及他去叶家门上闹事的事情。
他得藏着掖着,将事情办妥。
拿到李大可面前,那样才能挣个偌大脸面嘛。
因此,李胖子拿了契书。转身就招集起了一般混混,呼啦啦往叶言家里去了。
在他想来,那叶家不过是孤儿寡母穷酸破落的寒门一户,自己只随便带几个混混去,都不用自家随从。
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只是令他没料想到的是,他这一到了叶言门上。一个没留神,却一脚踹倒了铁板上。
居然被一帮破落民人给挡住了。
要不是小伙计及时出言提醒,怕不是他又得闯祸了。
眼下这事儿他可是自己任性,一门心思想着报复叶言出气。
趁着全家都在张罗他二哥的事项无暇管束他,私下里瞒着家人偷偷做的。
花钱打人什么的不是大问题,唯独要是事情闹大。
要是做成了还好,万一不成被他大哥知道了,岂不是又得挨一顿板子炒肉。
眼前这姓叶的狗娃儿可是鬼主意多,见他这有恃无恐的神情,怕不是又设了什么陷阱等他往里头跳。
李胖子这便吃不准,万一被狗娃儿拿住,不知又要怎般闹腾。
别闹的满城风雨,再当一回笑料。
他李大浪可没这么傻。
这么一想,李胖子点头:“成,你这就去补个章来,我在这儿等你。
那头小伙计急冲冲这就去了。
这厢李胖子在一帮混混包围下,洋洋得意的站在叶言家门口放肆贱笑不已。
脑子里只想着拿了契书来,便能将那美妙熟妇搂在怀里百般亵弄。
这般念想,青天白日下,李胖子那袍幅居然渐渐翘起一角。
明晃晃杵着,看的一干邻家纷纷大骂不已。
李胖子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得意的放肆大笑,一边笑,一边还拿那杵着的地方朝叶家门洞里来回挺动。
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这厢叶言见拖住了这胖子不急着动手,赶紧回头去周护自家老娘,一边焦急的等待林小七找了人来。
只苏氏早已在林小七娘亲顾氏的搀扶下醒了过来,只是满脸悲戚,脸色便犹如死灰一般,嘴里只在不停地喊着:“作孽,作孽。这都是我在作孽。我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干净,死了安生。”
她哪里想到,不过是去年在庙庵求个香,为丈夫祭日超度一下亡灵。
这居然也能被西门庆给盯上,为此闹出这样一番波折来。
弄得她们娘儿两个成日介担惊受怕,惊慌不已。
苏氏此时脑子里满是自责和羞愧,只恨自己不慎小心。
这么往牛角尖里钻,她便真以为自己是那种招蜂引蝶的坏女人了。
要不然怎地会被那许多人觊觎呢。
这么想着,苏氏噌的就站起来。
一头奔向内院藤架下的水井旁,只一门心思要去寻死了。
幸亏叶言眼疾手快,一头操起旁边的垫板就盖在井口上。
心底也是恼怒的要爆炸一般,大吼道:“娘,你要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好好好,你即对我不再留意,我这活着又有何趣味,你只管跳,你跳了我跟着跳。咱母子两个一块找爹爹去。”
苏氏脚步收不住,一头撞在井盖上,咚的一声顿时撞出好大一块血斑。
听到儿子这话,当即一屁股顿坐在地,开口便嚎:“老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要这般虐待我们母子。贼老天,你见死不救为妄为天,你眼瞎了啊!”
撕心裂肺,闻者心痛。
妇人听了不禁垂泪,男人听了痛骂不已。
那头李胖子听到苏氏这一声嚎,不说怜悯,反倒更加兴奋不已。
抬脚朝叶家院子里来,一边浪笑着说:“大娘子莫哭,大娘子莫哭嘛。大娘子陪本少爷吃个酒过个宿,陪侍一晚。只要将本少爷伺候舒坦了,本少爷自然会在西门大官人面前替你多讨些好处。总得叫他买了一栋院子接了你们娘儿两个去好生安置,吃香喝辣。如何不强过在这破屋里挨冻?”
叶言哪里料到这胖子色心包天,居然还敢闯进来,这擅闯民宅的罪名他可就坐实了。
叶言心下冷笑,当即叫一声:“来得好!”
转头操起墙角一把锄头,朝着里里外外的人大喊:“诸位可瞧清楚了,这人不请自来,擅闯民宅。打死了可不怨我!”
一边说,一边跳将起来就拿锄头朝李胖子当头劈下。
那李胖子还在得意,哪里想到叶言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敢朝他二十岁的人动手。
只一个不留神便没躲过。
只见锄头当即朝着李胖子额头招呼,劈风而来,呼啦啦凛凛有声。
但听见噼咔一声,便打在李胖子那肥头大耳的脑袋上。
力道之大,竟然将锄头打飞了出去。
顿时,一股黑乎乎猪血冒出,洒了个血肉模糊。
“啊!”
李胖子抱头就窜,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捂脸,连滚带爬直往门外飞奔。
嘴里还大喊:“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叶言哪里管那许多,被人这般欺辱,已是杀心旺盛,浑然不顾其他。
当即就追着李胖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