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略一沉思,说道:“这不着急。你先回答我,丁大全是怎么与蒙古人勾结的,又是怎么与蒙古人做秘密贸易的?我大宋与蒙古长年交战,边关封锁,他怎么将货物运进运出的呢?“
“陆上自然是走不通的。但是,海上却可以走得通啊。在泉州,有一个叫蒲寿庚的色目人,他是一个大商人,也是我们蒙古人的合作伙伴。“
文天祥顿时愣住了,原来蒲寿庚这么早就和蒙古人相互勾结了。
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文天祥的嘴角边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喜悦地笑容。
“大人知道蒲寿庚?”其其格立刻察觉到了文天祥表情的变化。
文天祥笑道:“我是听说过这个人,此人曾经担任过提举泉州舶司,是杭州首屈一指的大富商。“
“大人的见识,果然是非同凡响啊,连一名远在泉州的商人,都能了解得这么详细。“其其格叹服道。
文天祥说道:“你还是接着说吧。“
“丁大全有一位本家,叫丁有德,是临安城中有名的富商。但实际上,丁有德只是帮丁大全打点家财罢了。丁大全通过丁有德与蒲寿庚交易,蒲寿庚再通过海运,前往蒙古进行贸易。“
原来如此啊,这是走私一条龙,卖国一条龙。
“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你从丁府后院的暗门中出来,想要去做什么事情呢?“文天祥盯着其其格说道。
“大人都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其其格笑道:“大人不是已经拿了我的外衣和面具,还让人假扮我,去三元楼了吗?”
文天祥道:“那你们是怎么在三元楼中接头的呢?”
“三元楼有两间客房,是有暗门相通的。我进入其中的一个房间,蒙古的使者进入另一个房间,然后,再通过暗门到对方的房间中见面,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其其格解释道。
“那为什么,前几天我们的人跟踪你,看着你进入房间,却找不到你的人,只是抓到了程晓和孙云山,你躲到哪里去了?“文天祥追问道。
“我第一次从丁府后院暗门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一连盯了我三天,我当然要反击了。那天,我与孙云山约好在三元楼会面。我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分别进入了两个房间,我再由暗门进入孙云山的房间中,然后,躲进了房中的柜子里。而孙云山呢,又同时约了程晓。我躲进柜子之后,程晓就进入了孙云山的房间。“
“大人闯入我的房间,自然是找不到我的人。但大人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很快就找到了与隔壁房间相通的暗门。大人通过暗门,进入了孙云山的房间,然后,就逮到了程晓与孙云山私会。而此时的我,其实也藏在房间的柜子里。但是,大人您将先前闯入的那个房间的柜子找了一个遍,却没有去搜查程晓所在的房间的柜子。因为,您已经抓到程晓和孙云山了,自然就不需要再去搜查了。“
文天祥恍然大悟。这个计策说起来很简单,却是恰到好处的利用了人的思维误区。文天祥已经当场抓获了蒙古使者孙云山与程晓在房间中私会,也就不会去想房间中是否还藏着其他人了。
“姑娘果然聪明过人,竟能想出这么巧妙的法子。“文天祥感叹道。
其其格盈盈一笑,道:“大人能将我抓到这里来,不是比我更聪明吗?”
文天祥笑道:“以姑娘的才智,恐怕是姑娘自己故意让我们抓来的,对吧?”
其其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道:“大人,您就是文天祥文大人,对吧?”
“你那天不是在柜子里都听到了吗?”
“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而已。”其其格扭动着一丝不挂的身体。
玉兔蛮腰蜜蜂窝,玉体横陈风光美。
“姑娘很喜欢光着身子吗?”文天祥突然问道。
其其格眨了眨眼,送过来一道秋波,嫣然一笑道:“大人喜欢看我光着身子,我自然是要让大人看个够的。否则,大人怎么会帮我呢?大人若是还有其它的要求,小女子我也一定会遵从的。“说着,竟然娇羞地低下头去。
“我有一个要求,你先披一件衣服吧。”文天祥说道。
“大人看了这么久,终于看够了吗?”其其格笑靥如花,站起身来,拿走了文天祥挂在书桌旁的大衣,却没有穿,只是将大衣像被子一样盖在身上,遮住了几分春光。
“你想杀丁大全,我能理解。但是,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也恨你的父母,你的部族,你的国家,所以才将秘密泄漏给我呢?”
“不,我爱我的父母,爱我的部族,爱我的国家。我是长生天的女儿,我永远也不会背叛自己的部族,不会背叛蒙古,更不会背叛长生天。”其其格的语气异常坚定。
文天祥听出来了,这是其其格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便笑道:“你将丁大全这么重要的奸细都泄露给我了,难道这还不是背叛吗?”
“当然不是!”其其格说道:“我大蒙古国的铁骑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只需要扬鞭南下,就能灭了你们大宋,根本不需要丁大全这样的奸细。丁大全若是不死,即便是我蒙古大军占了临安城,丁大全也仍然会被重用,我还是得日日夜夜受他的折磨。“
、“大言不惭!还敢妄图占我大宋的河山!”一直对其其格抱有同情心的谢枋得,在她说出一番话后,对她的好感瞬间褪去了一大半,心中暗道: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