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想了一夜,也不知把马秀英嫁给哪个儿子好,所以一大早就去了马秀英的绣楼。
正在房里梳妆的马秀英见郭夫人到来,起身相迎道:“母亲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我这儿?女儿...”
马秀英言尤未完,只见郭夫人脸色发白,眼眶发青,惊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说着眼睛就是一红,泪珠也是不由控制的掉了下来。
郭夫人一见马秀英的眼泪,心疼地拿出手帕一边给爱女拭泪,一边道:“这傻孩子,怎么还哭了?我没事,就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何事让母亲如此忧心?秀英能否帮上点忙?”马秀英哽咽道。
郭夫人拉着马秀英的手,坐到软榻。她一手轻捋着马秀英鬓间的一缕乱发,道:“秀英啊!我和你义父都老了,怕是不能陪你们多少年了。”
马秀英听了这话刚止住的泪又是决堤而出,哭道:“娘,您说什么呢?”
马秀英从来只叫郭夫人为“母亲”,此时这“娘”字一呼而出,全没一分做作虚伪。可见在她心里这个“娘”早已认下。
郭夫人听了这个娘字也是眼圈一红,道:“哎,乖女儿,娘总算盼来你这一声了。”
“娘,女儿以后都叫您娘!”马秀英直接扑到郭夫人怀里痛哭。
郭夫人也是泪如雨下,这时这母女二人倒是忘了因何而泣了,只各自哭的伤心。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哭够了。郭夫人忽道:“秀英觉得天叙、天爵这两个哥哥哪个更好?”郭夫人试探问道。
马秀英此时哪能知道郭夫人是何用意,开口就说道:“这两个哥哥都待秀英极好,嫂嫂们对我也很是关照,像对亲妹妹一样。”
郭夫人听了这话一笑,道:“好好,你们处得来就好,以后成了一家人也能夫妻和顺,姐妹相帮。”
马秀英被郭夫人这话说的一头雾水,说哥哥们夫妻和顺也就是了,这“姐妹相帮”说予她听有什么用?不是姑嫂吗?
“娘,您今天的话秀英怎么都听不懂?”马秀英道。
“傻孩子,你长大了。我和你义父也到了天命之年,你的亲事宜早做打算。”郭夫人道。
这平淡话语一入马秀英的耳中,全变成炸雷。她只觉得耳内轰轰作响,身子都是一晃。
郭夫人见马秀英没有吭声,只道是年轻羞怯。继续说道:“娘昨夜想了一夜,实在舍不得把你嫁予旁人。这万一嫁错郎君,或是公婆刻薄,我和你义父死后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马秀英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伏在郭夫人怀里撒娇道:“是啊!娘,女儿还小,怎么可以嫁人呢?再说女儿舍不得离开您。”
郭夫人对这句舍得不离开很是满意,笑道:“秀英若是嫁给天叙或者天爵,娘保证不会让他们欺负了你。”
一句话了,马秀英伏在郭夫人怀里的身子就是一僵。
先不言郭家这两位义兄都早已婚配,自己进门难道为妾不成?就是云哥哥...
马秀英正自心思电转,郭夫人却只当她不愿为人姬妾,轻抚着马秀英的背道:“娘知你此时必定不乐意,你两个哥哥都已成亲,可娘怎么能让你为妾呢?不论你想嫁给哪个哥哥,郭家必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马秀英只呜呜痛哭,叫了声娘。
“孩子啊!你此时还不懂,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你义父也有四个夫人。你在郭家义兄必不会亏待了你,可若嫁给旁人,为娘实在放心不下。”
马秀英此时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不言郭夫人此时真的是在为自己考虑,就是这养育之恩,她也应当报还。
想到此处,她眼里的泪忽然就干了。她站起身朝着郭夫人福了一礼,道:“女儿的婚事全凭母亲做主。”
“好好好,娘定不会委屈了你。”郭夫人听了马秀英的答复喜上眉梢,全没有注意马秀英此时又叫回了“母亲”。
两母女各怀心思又寒暄了几句,郭夫人见马秀英没有异色,就喜滋滋地告辞而去。
马秀英泪眼看着郭夫人远去的模糊身影,思绪万千,嘴里不自禁的喃喃道:
“病榻勤羹汤,绸衣慈母线。
三餐珍馐足,榻间绫罗焕。
出行仆婢随,学堂诗史鉴。
深恩何为报?挽髻前尘断。”
语罢,马秀英走回卧房,抱起梳妆台上的一对宛如活着的兔子标本,温柔地抚弄着。她两眼无聚焦的看向窗外,轻声道:“月儿要嫁人了。云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孤独傲云一行三人此时正被数量近千的巨大狼群包围。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只可惜这火把即将燃尽。
群狼似乎有智慧般,并不急着靠近,只成排立于沙丘之上,对着月亮嚎叫。这嚎叫之声此起彼伏,若是普通人听了两股战战都是胆大的,胆子小的绝对可能被吓死。
独孤傲云三人此时倒是没空想着害怕,他们背靠着背,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和即将熄灭的火把,瞪视着狼群。
他们每个人的大脑都在飞速的转着,这个时候若是心智乱了就只能沦为群狼的腹中之餐。可就是冷静处之又能有几成活路呢?
巡影一人可战百狼,陈友谅劈斩个六十也绝无问题,独孤傲云若施展剑术大概也就能八十左右便是极限。
这么一算,若是被三百只狼围攻,他们尤可一战。可此时这狼群没有一千也绝对足数八百,他们到底要怎么逃出狼口?
“少主,您的琴能mí_hún,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