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严不闻一路狂追,之前在上海一直保持早上晨跑的习惯,身体素质自然不必说。全速跑起来也有七八米每秒的速度,而那人从楼上跳下来之后,明显脚崴了一下,走路一瘸一拐,然后钻入一边的胡同中。进去之后不久,严不闻就冲远处追了过来,旋即进入胡同,进去之后就看到胡同尽头一个人扶着墙,快速往前跑着。
之后一转身拐入左边的胡同,背靠着墙壁,悄悄在旁边找了根木棍,在地面上使了个绊子,自己反正也是跑不过他,索性绊倒他。紧接着这人两边一看,用脚蹬着胡同另一边的墙壁,背靠在自己这面的墙壁,一挪,一个翻身,就上了墙,然后蹲在墙头笑着看下方:“嘿嘿,你能抓到我,我跟你姓。”
果然一会之后有人冲了过来,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路口停了一下,然后注意到了脚下的木棍,并没有被绊倒。蹲在墙头的瘦皮候暗叹一声“可惜!”,从墙头悄悄下来,钻入一旁的四合院中。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能找到这来?想我鬼手王七一世英名,竟然被人追的慌不择路。”被严不闻逼到胡同的正是在火车上偷窃严不闻衣服的鬼手王七。当时自己也是一时兴起,正好在火车头等舱遇到了一个看上去挺有钱的主。于是就起了绺窃的心思,之后听他说衣服值钱,自己最近也想换身衣服,于是就顺手牵羊。而自己身上这身就是之前顺手拿走的严不闻那套,让这位鬼手王七惊喜的是,不仅这套西装质量好,而且衣服内口袋还装了不少钞票,少说也有上千元,并且还有几张银行的票据,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银行票据需要本人前去,还要本人签名才能取。鬼手王七这段时间一直想办法将票据里面的钱弄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信封,鬼手王七并没有打开的兴趣,随手扔在屋中。
可以看出这人是个人物,不过不是本地人,所以鬼手王七并不顾忌,用着钞票大吃大喝,同样还穿着绺窃来的衣服。可没想到在茶馆竟然遇到这家伙,自己本来还没注意,等发现的时候,赶紧溜走。虽然他在小绺这一行算是个老大哥,但小绺毕竟是小绺,被绺窃的人找上门来,再牛逼的大哥,也不敢正面顶撞。毕竟这事就不光彩,要是闹大了,找上官府,别说他了,就算是总瓢把子也得蹲牢里去。
小绺形成的帮会,与其他势力帮会如同青帮等等,完全不能比。小绺靠小偷小摸赚钱,顶多赚多点钱,做点小生意,但还是以绺窃为生。毕竟小绺从小到大就学会了这一门手艺,其他什么都不会,一辈子也靠这个营生。小绺的势力在正规大帮会之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人家都不会正眼瞧他们,绺窃这事根本上不了台面。
以至于像鬼手王七这种人在小绺间还算有地位,但在政府、警局、京津这片地区,只要是有点势力的,都瞧不起他们。乃至寻常老百姓,也不会看得起他们。小孩都知道以绺窃为耻,可想而知,小绺们地位有多低下。古代等级士农工商,小绺都不入流,所以每个小绺的愿望就是弄到足够的钱,就包装自己,打扮成达官贵人的样子,彻底隐藏自己小绺身份,获得别人尊重。
鬼手王七就是这种人,虽然赚的钱不少,但都是偷过来的。所以鬼手王七开始装扮自己,首先,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买了一套西装,自己穿着,也算是步入上流社会。另外,要有自己的正当产业,于是鬼手王七,就随便开了一家典当行,一方面销赃,另一方面做点小生意。最后就是家庭和睦,花钱取了个姨太太,弄了一个府邸,管家佣人什么都有,自己进出都有人喊老爷。这一定程度上满足了鬼手王七的虚荣心。
“哎呦。”鬼手王七之前从二楼直接一跳而下,扭伤了脚,而后又上墙下墙,这又让脚腕的伤更严重,疼的他面容都扭曲。
“晦气,晦气。”绺窃是一次性买卖,做陌生人生意,偷过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如果再见,将会有坏事发生。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那信封里面装的什么,别得罪了一个大人物。”鬼手王七一瘸一拐,在别人家的四合院横行无忌。之后突然听到一声狗叫,然后一条狗猛地从一旁窜了过来,一口朝他咬过去,还好鬼手王七身手快,跳到墙边,找了个板车,直接上墙,才躲了过去。坐在墙头上,鬼手王七心里面还慌乱着,却是不知道霉运现在才开始。
另外,严不闻追到胡同里,却发现刚才钻进去的那个瘦皮候,已经完全没了踪迹,严不闻暗叹一声,这家伙跑的还真快。这下麻烦了,打草惊蛇,恐怕以后遇到他的机会会少很多。严不闻心中急躁,这些小偷一个个能跑的不得了,而且对地形非常熟悉,自己就算紧跟着,也被他溜了。
“这事得再计划一番。”严不闻心中想着,就准备回去,等回到刚才路过的一个胡同时,严不闻看见前面有两个人点着灯笼从前面走过来,狭窄的胡同只能让三个人并排走过,严不闻也就没让,三人错过的时候,突然因为狭窄的距离,严不闻肩膀被碰了一下。
“哦?还是小绺?”严不闻穿过两人之时,明显感觉到其中一人将手伸了过来,随后严不闻特意一抓。
“啊!”左边的人惨叫一声,严不闻正因为追丢了鬼手王七,心中火气正大,一时间就没有收了手劲,这一爪差点将那人手骨头抓断。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