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是自己的屋子没错,于是严不闻就打开房门准备出去,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在做梦一般,让严不闻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那个雨夜,雷雨交加,一连杀了三人。希望是假的吧,或许只是在阮玲玉家吃过饭了摔了一个跟头做了个梦。
走出房门就看到小蓉拿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扫地,穿着个围裙,一边扫还一边哼着歌,听到后面有动静,小蓉连忙转过头看着,然后惊喜的看着严不闻:“姑爷,你终于醒了。”
严不闻虽然很不想问,但还是问了一下,总觉得自己有种活在武侠世界里的感觉,和强敌血战一场,然后晕倒,醒过来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蓉笑道:“不长,昨天早上到家的,然后睡了一天一夜,今天是第二天。”
“你知道吗,前天晚上你没回来,可把我们急坏了,然后想去找你,但晚上下暴雨,于是陈先生说要是到了早上还不回来的话,就报警吧,于是我们就等到了早上,没想到姑爷你自己回来了。”小蓉道,现在说起来轻松,但实际上前天晚上小蓉一宿没睡,一直等着,急疯了想出去找,但被陈先生拦住了,大雷雨天,别没找着人又丢一个。
昨天早上的时候,看到严不闻回来,陈先生看到他后脑的伤口,以为是去别人家吃饭之后摔沟里去了,然后到早上才醒过来,于是就回来了。陈先生这套说辞,也有点道理,毕竟前天晚上严不闻确实打过电话给小蓉,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小蓉则有点不信:“你是去哪的?还有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严不闻于是随便说了个理由:“吃过饭摔了个跟头,晕了过去,早上醒过来就回来了。”
小蓉点点头:“跟老爷说的一样,可能真是真的,你喝酒了吗?”
“或许喝了点吧,记不太清了,脑袋到现在还是晕的。”严不闻摸摸头,思维逐渐清晰起来,回忆起前天晚上在那处偏僻宅院的所有事情,这才觉得是真实发生过的。但这件事不能告诉小蓉,只能编造一个理由。
小蓉有点生气了,大声呵斥道:“不是告诉过你,晚上喝酒要带上我吗?”
严不闻一怔,看到小蓉怒气冲冲的样子,只能安抚:“好了,我知道了。”
小蓉碎碎念:“跟你说了,你也不听。”
严不闻岔开话题:“等会我出去一趟。”严不闻想起来,前天晚上杀掉张达民的时候,听他说好像对阮玲玉动手了,不知道她有没有事,等会过去确认一下。至于孙天还有那薛安绑架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图谋,严不闻不得而知,自己猜测了一下,应该没有,总共才三个人,根据最后张达民的说法,只是看不爽严不闻和阮玲玉在一起所以才动手。
小蓉连忙将扫帚放在一旁,将身上的围裙解开:“我跟你一块出去,免得你又跌跟头。”
严不闻道:“这次不会了,前天是有特殊情况。”严不闻想了想,还是打算将头上的纱布拆下,自己摸了摸后脑疼痛感不强,而且现在不拆的话,等血干了黏在纱布上,拆下来更疼。
“有什么特殊情况?哎,医生让你别拆,上面都有药呢,还有明天去医院复诊一下,找洋大夫看看。”小蓉连忙阻止严不闻,这要是拆下来感染怎么办,医生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
严不闻想了想,小蓉说的有道理,就去房间里拿了个绅士帽戴上,遮挡一下。
“昨天的时候,陆先生,还有报社的冬瓜,王先生,陈先生,曹元岸经理,好几个人过来看过你,还带了点东西。”喝了一碗粥,出门厅,发现放在小茶几上不少水果,于是小蓉解释了一下。
“还有个不大的小姑娘也来看过你,送了一小篮的鸡蛋,搁厨房里呢。”小蓉道,然后观察严不闻的表情,但发现严不闻根本没什么表情后,就接着道,“她说是你们报社的实习生,然后周末的时候去报社没找到你,于是问了冬瓜,才知道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
“姑爷,你艳福不小啊,前段时间有个苏小姐,现在又出现个阮小姑娘。”小蓉打趣道。
严不闻触碰了一下小蓉的鼻尖:“不许瞎想啊。”既然阮玲玉来过,估计没出什么事情,可以不用去找她了,先去一趟报社再说。
“我没瞎想。”
出门之前,小蓉拦住了严不闻,然后摸了摸严不闻的额头:“不要紧吗?发热的话就不要出去了,今天外面天冷有风。”
“躺了那么长时间,没病也要有病了。”严不闻执意要走,小蓉也就锁了门跟他一块来到了报社。
“严先生,伤好了吗?”门口的老张见到严不闻问了一句。严不闻点点头,之后路过的编辑都过来打了声招呼,之后上楼的时候遇到王凉亭,王凉亭笑道:“严先生,你这么早就来报社,不多休息两天?”
“不用了。”严不闻笑了笑,准备去办公室,到三楼的时候见到了在阳台抽烟的曹元岸,曹元岸看到严不闻过来连忙将烟给熄灭:“哈哈,不闻,你没事了?不在家好好休息吗?”
“已经休息的够多了,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严不闻问道。
曹元岸道:“湖南那边已经快打起来了,战事吃紧,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到上海来,对了,你想了解的话,我让冬瓜送一份报纸到你办公室。”
恐慌就如同一个幽灵,在上海游荡,很多人已经逃去广州或者香港。剩下的人也并非不怕死,大多是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