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重也明白,人家崔姨娘也是不想和她说了,她再问也是徒然。
所以她直接微微一笑,应了崔姨娘,接着摸牌打牌。
上面的伶人越唱声音越是洪亮。
陪着顾紫重一起听戏的,还有下面的一些富贵人家,都是崔姨娘特地安排的。
那些人都情不自禁地叫好。
顾紫重也跟着叫好,以至于摸牌都摸错了。
牌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相互一视,扶唇轻笑了出来。
崔姨娘笑道:“郡主真心这么喜欢听戏吗?”
也是吧,前世里她在深宫里面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到了上年纪的岁数,那些跳绳啊,玩石子之类的游戏都不能玩了。
否则人家都要说她幼稚了。
她对那些小游戏也没有什么兴趣的,所以只能听着戏,慢慢地睡着了。
所以现在养成了这个习惯了。
她“嗯”了一声,道:“南方的黄梅戏,还有北面的昆曲什么的,我都听过一点。”
崔姨娘对她刮目相看。
没想到她一个郡主,居然还懂这么多。
崔姨娘笑道:“郡主,您要是想听,我就让这个戏班子留下来。改日我再从别的地方找其他的戏班子,不同的戏班子唱不同地方的戏。这样郡主您想听什么就听什么了。”
顾紫重很高兴,道:“就依崔姨娘的吧。”
说着话,崔姨娘又给她喂了牌。
她也爽快,直接胡了牌。
这样打牌,也太没意思了。
顾紫重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动了一下。
她赶紧扶摸着自己的肚子,随即道:“孩子在踢我呢!”
“啊?”崔姨娘放下手中的牌,伸手去在顾紫重的肚子周围护着,生怕不小心再磕着碰着了。
顾紫重嗤声一笑,冲着崔姨娘道:“孩子在踢我呢。”
崔姨娘两眼放光:“郡主,孩子这是大富大贵啊。但凡在娘胎里活蹦乱跳的,将来必定是会来事的主儿,肯定是能平步青云。哦哦老婆子接生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这是我总结出的经验。”
顾紫重大喜,让牌桌上那两个丫鬟把银子分了吧。
顾紫重只赢不输,这些赢来的碎银子,她本来也没有想要。
打给了丫鬟,这样一来大家皆大欢喜。
顾紫重前些日子也听方丈讲过经,多对人家好一点,自己也有福报嘛。
她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信了总比不信强嘛。
前世她什么都不信,只信自己手中的权力。
结果最后死在了义子的剑下。
今生她的日子过得平淡了,也不想那么多,就想干点好事,对人家的态度好点,自己和子善哥的生活也平平淡淡过去就算了。
等那些伶人唱完了戏,顾紫重又从自己的体己钱里拿出五十两银子来,让崔姨娘给了戏班子,算是给他们的赏钱。
一天的悠闲,顾紫重算是放松了许多。
只是子善哥那里,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
到了夜晚,崔姨娘服侍她躺下了,才出了门:“郡主,我就住在您隔壁呢,您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我立马就过来。”
顾紫重应了一声。
她也没有打算让人家过来,怀孕这么多天了,她自己一个人办事习惯了。
大半夜的,不想麻烦别人。
不过崔姨娘刚走,凤鸣又进了门来。
顾紫重还是看到凤鸣感觉亲切。
凤鸣一进来,顾紫重就让凤鸣凑过头来。
凤鸣走近了,端着一碗鸡汤:“郡主,我特地给您熬了鸡汤,您尝尝。”
顾紫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了起来,接过勺子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这手艺真不错。
不过这是凤鸣自己熬的吗?
她有点不相信。
她直接问了凤鸣。
凤鸣很是自信:“今天郡主您听戏的时候,我专门出了门去拐角的酒楼,和人家厨师学的。”
“嗯。”顾紫重连声称赞,“凤鸣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说着话,她冲着凤鸣竖起大拇指来。
凤鸣却是苦恼了:“郡主,崔姨婆照顾您了,我干什么啊?”
顾紫重倒没想这么多,她眨了眨眼睛:“嗯,你就出门去买买菜,顺便打听一下山海关,还有辽东那边的事。北面爱新觉罗他们应该也有动静吧?”
凤鸣感觉这个任务好艰巨啊。
顾紫重叮嘱她:“这事情可很重要。这些地区的人都关系朝廷,关系子善哥的前途,更关系我们朱顾两家的命运。”
凤鸣感觉肩上的胆子更重了。
顾紫重喝了一口汤,又是摇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算了算了,你只管买菜就行了。要是外面有那些地方的消息的话,你就打听一下。要是没有就算了,你也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嘛。”
这下子凤鸣笑了。
凤鸣喂她把鸡汤喝完了,才出的门。
顾紫重一个人在房里,不自觉地要摸一摸自己身旁的床铺。
她感觉子善哥就在她的身边。
喝了鸡汤,她感觉浑身燥热,有点睡不着。
从怀中掏出了子善哥给她刻的木头人,她抚摸着木头人的全身,心思又飘回了京城去。
也不知道子善哥说的话还算不算话。
他说过的,过两天他就过来,陪她。
还有皇上皇后什么的,宫里的一行人也要来吧。
就是那个燕平南,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朝廷里的事真乱,她本不想掺和,就是怕子善哥身陷囹圄,无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