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湖陵县?那朱卫之军能从何处来,莫非是从江夏而走大别山,从山中穿行而来?”
刘勋对于刘晔的话语显然有些半信半疑的,从朱卫大军所来的方向,刘勋肯定朱卫军队必然是从荆州方向过来的,可要是这样庞大的军队穿山而行,那后勤物资运送又岂能保证。
刘勋在湖陵县这边派兵驻防,构造抵挡朱卫军队入侵的第一道防线,便是因为这里是从水路进入庐江郡的最佳路线,而通过水路江船运送的方式,也能减少很多后勤物资运送的麻烦,更方便军事物资往战争前线的输送。
“刘公岂不知那朱卫有道法邪术,能凭空搬运钱粮之物。当初朱卫带兵攻袭豫章,便是分兵自钟岭而到豫章城南,从而让那庞偃偷门,突袭城池得手,将那掌控十数万部众的笮融击败,驱去交州之地!如今,看来这朱卫似是真有此等邪术了!”
刘晔毕竟是聪明人,知晓刘勋可能不信,所以也就故意提了朱卫当初从钟岭突袭豫章的战例,这样现在朱卫带大军穿越大别山,绕过湖陵县这边的防线,也就说的过去了。
刘勋闻言不免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当初朱卫攻打豫章的战事,他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而朱卫具有不少道门邪术的传闻,他同样听说了不少。
此时他虽然有些懊恼湖陵县这边许乾、张多两人居然毫无存在意义,可想到在那边还有自己派去的监军,按说许乾、张多两人也是不可能轻易有二心的。
其实早有预谋的埋伏和临时起意的背叛,自然是两种不同的情况。
所以刘勋又如何知晓许乾、张多两人是早有准备的埋伏着,他派在湖陵县监视许乾、张多的那员部将在事先当然是没有任何警觉了。
这样刘勋在这个时候也是完全没能想到许乾、张多两人会不战而降,会直接开了城门恭迎朱卫大军进入湖陵县。
故而刘勋很快又将心思转到了其他方面,想到传闻中朱卫所会的那些道术,那眉头不免皱的更紧了,“子扬,看来此战恐是要艰难了,只是如今袁公未在寿春,唉,也不知道何时能有援军!这朱卫骤然发兵,实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显然刘勋此刻还不知道曹操联合吕布、刘备、朱卫一起征讨袁术的事情,还没想到如今的局面究竟是什么状况,根本不知道朱卫为何会忽然出兵庐江。
现在刘勋只知道袁术出兵陈国之事,知道现在袁术身在陈国,故而他心中有些担心自己这边战报即便是送到寿春,却不能及时转到袁术手中,那样袁术就不会在最快时间给他派来援军了。
刘晔闻言看了眼刘勋,其实刘勋派出去求援的信使应该也是走不出多远的。
作为刘勋身边军师的刘晔,这次亲自揽下了所谓求援的信使之事,故而这些信使身边保护之人,便是刘晔派去对付这些信使之人,最终能有信使去报信才怪呢。
可在表面上刘晔还是对刘勋劝慰道,“刘公不用担心,那朱卫本就是不安分之辈,或许此次便是他有心庐江之地,才骤然出兵的!不过,庐江有刘公驻守,有数万大军为凭,自是无需担心朱卫之军,待日后袁公之援军来时,便可叫朱卫知晓吾军之厉害了!”
“哼,此子欺人太甚!以为得了江东、荆州,这天下便无人可治了麽!此番,便是要让其知晓,庐江可不会被其轻易攻取!”
刘勋看着城外朱卫大军的军阵渐渐稳固了下来,却还是在口中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怎么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朱卫军阵那边有一员凶煞般的大将,带着两千刀盾手、一千弩箭手,便来到了刘勋安置在城外的军寨前挑战,手中一杆黝黑发亮的双头狼牙棍更是遥遥指向了皖县城头。
“呔,尔等附逆反贼,可敢有人出来一战!”
这个上来挑战的自然也就是朱卫军中第一大将庞偃了,他这一嗓子犹如旱天雷炸,那声浪直接传到了足有一里之外的皖县城墙上。
“可敢出来一战!”、“可敢出来一战!”
随即跟在庞偃身后那些刀盾手便也是一起叫喊着,声浪一bō_bō往皖县之外的刘勋兵卒军寨和后方城池传去,不免让城外、城墙上的刘勋兵卒都遥遥看向了刘勋,等着他给出主意。
刘勋在城头上也是遥遥望着庞偃,在口中似是自言自语道,“此人便是那凶煞神将庞偃麽?哼哼,看似果然有些凶悍之气,可也只是一个莽夫尔!毋须理睬,若是要攻,那便先来打吾在城外的军寨吧!”
“刘公不可,此人如此嚣张,若是不加扼制,只怕与士气有损,不过,吾方军中恐无人可与其匹敌,不如派军出去,和那朱卫之军来一场阵战吧!想来那朱卫之军初来乍到,也是无心硬战,吾方城外有万余兵力,只要骤然杀出,那庞偃必然没有防备,或可一战而挫其锐气,自能增长吾方之士气!”
刘晔遥遥看了朱卫军队在那边摆出了阵势,却也看出了几分朱卫军队的意图,可他当然不可能揭破这个事情,反而鼓动刘勋派兵出去和朱卫大军阵战。
“这个……”
刘勋不免迟疑了一下,虽然他也是久经战场,可他的军事能力还是少了一些天赋,此时却也没看出朱卫大军摆出那阵势的意图,于是在心头便盘算了一下利弊。
如今他这边若是真的任由庞偃在那边挑衅却不敢出战,只怕真会让自己这边的士气有所影响。
然后看了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