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十年前,恰逢中秋之赏月之夜,当晚晚风呼啸,云层厚重,无星无月,气温骤降,若不是团圆佳节,镇民们或许也不会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外出赏花灯,猜灯谜。
而镇门关上,仅有三两个巡城守卫留守值岗。
当时沙白镇,还很落后贫穷,所谓集市其实是镇中心空出的一片平整泥地,由民众们自发汇集而来,最终形成了基建原始的农贸交易市场,买卖生禽牲畜与买卖水果蔬菜的摊位鱼龙混杂。
越是落后的地方,人民生活水平就越不高,对脏乱差环境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们关心更多的是地里的收成好不好,今天家中老小有没有吃饱。
遇到中元节、中秋节这种大节日,更不会有人介意集市里还四处布满着牲畜家禽留下的污秽便溺。
即有污物,便会生出瘴气,瘴气堆积郁结,久而久之便滋生出由阴魂野鬼作蛊心的怪物。
慕容白作为镇妖人自然不会饶过那些正在酝酿成型的怪物,但由于他行事向来不喜欢太高调,所以当晚一直潜伏在集市附近一所民宅的屋顶上。
大约晚上九点多,出来游玩的镇民们慢慢四散回家,而集市上的小摊贩们也在各自收拾摊档准备打烊时,慕容白在人流中看到了一个不寻常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披黑色斗蓬,五官皆埋在帽兜里的魁梧男子,与镇民们逆向而行,个头高出普通人至少半个身子,但所有民众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来者并非等闲之辈,慕容白握紧手中的斩妖剑,鱼跃到离集市更近的一棵大树上,猫起身子,继续对神秘人进行观察与监视。
果然,不出他所料,神秘男子走到集中最阴影的背光面,开始运气作法,瘴气凝结在他手里,几番摆弄,逐渐变成一团更大的黑影。
就是现在,慕容白见时机成熟,便突然从树上弹出,借脚下民宅屋顶,飞速轻踏冲向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似乎对慕容白的存在有所准备,他依然背对着慕容白,两手一抬,大黑影与慕容白对向踏空飞来。
一边飞一边进化,黑色雾气被风吹散,露出黑影里的实体怪物,它长着尖锐而惨白的獠牙,虎面,突眼,头顶羊角,脚踩乌云,逆风而行。
慕容白将手指摆成指矛状,直指眉间,口中念动真言,幽瞑蓝光突然从他的瞳孔中一闪而过,天眼随之打开。
透过表像看本质,慕容白能清楚地看看,来者本应是只普通的虎面怪,但它的体内还立了张符咒,难怪它刚刚幻化出妖体便能使出轻功,随意飞升,敢情是那神秘男子暗中操控着虎面怪。
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慕容白根本不打算跟虎面怪过招,他左右横跳,回避虎面怪的袭击,直冲向神秘男子。
不想,神秘男子竟突然隐入更黑更暗的地方,一时间,天眼也找不到他的存在。
果然是高手,而且还是坏人中的高手。
无奈,慕容白只得先去应付那只虎面怪,好引神秘男子现身。
但虎面怪有高手作后盾,袭来的每不一掌都下尽全力,以至于慕容白躲过了掌击却躲不过掌风,很快,脸上身上留下无数刀割般的血痕,鲜血惨到青袍外,满是斑驳。
虎面怪有的是蛮力与耐力,它紧随慕容白身后,跳跃在无数民宅宅顶之上,则于踩踏力度非常大,不少屋顶都被它踩塌了,引得宅子里的民众们都跑到街上来骂街。
有人眼尖,看到屋顶上又踩又跳的是妖怪,吓得赶紧拖儿带女,连滚带爬地钻回屋里,锁紧房门。
可有些人就是眼挫,不光还特别自以为是,当中一个杀猪佬,自持自已身材长得粗壮,提起杀猪刀爬上自家屋顶,对着虎面怪一阵叫嚣。
慕容白担心他惹了虎面怪,只得一路引导虎面怪跑向镇郊。
眼见虎面怪就要入套了,结果那杀猪佬还以为是自己厉害,将虎面怪骂跑了,脑子一热,将手中的杀猪刀扔向虎面怪。
“铿!!”随着杀猪刀弹到墙上发出尖锐的金属击打声,他成功地吸引了虎面怪的注意。
慕容白心头顿时揪得生紧,要知道这虎面怪就等着他露出破绽了。
好死不死,看来今天必定要栽在这杀猪佬手里了。
慕容白只得一脚踏到树上,翻了个漂亮的回旋踢后直冲向杀猪佬。
只怪,慕容白离他太远,而虎面怪离他又近,果然如慕容白所料,虎面怪三步并两步便把杀猪佬整个都捏在手里。
“慕容白,今日乖乖跟我走吧。”虎面怪发话了。
这倒奇怪,居然不是威胁也不是要吃人,反而要求自己跟它走。
不解,慕容白没有作声,他只停在对面的民宅屋顶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虎面怪。
虎面怪又说了:“听说唐僧要西去取经,明日清晨就要路过此地,你与我同行,捉那唐僧来剥皮吃肉,保证你我能长命百岁。”
慕容白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谁,你叫我去我就去,岂不是很没面子。退一万步讲,我作为本镇镇妖人,又怎么可能会与你这妖怪去吃人?”
只怪,慕容白离他太远,而虎面怪离他又近,果然如慕容白所料,虎面怪三步并两步便把杀猪佬整个都捏在手里。
“慕容白,今日乖乖跟我走吧。”虎面怪发话了。
这倒奇怪,居然不是威胁也不是要吃人,反而要求自己跟它走。
不解,慕容白没有作声,他只停在对面的民宅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