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是没有考虑过别的可能性,然而剥离核心能力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不是出于自愿,那么其反抗很有可能会导致剥离失败,当事人直接死亡,能力消失,而如果要压制这种反抗则需要相当强大的能力者压制与海量的资源。
有此实力的组织,除了各国政府也就在实验室旧址碰到的那伙人,和方舟集团了。然而各国政府却是首先要排除的对象,因为政府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存在,方舟集团也要排除,如果方舟真的想要自己的核心能力却是有相当多的机会,而且可以轻易让自己万劫不复,但现在,尽管方舟的作为有些奇怪,他也没有感觉到恶意。
而当日在实验室旧址出现的控制莱恩的那个组织,看来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却没有实施的能力,当日的仪式虽然看起来一环扣一环,但整体来看仍然显得有些单薄,处处都透着仓促上阵的痕迹,一个如今也迫于联邦政府压力而隐藏于阴影中的组织,在四年前又怎会有能力渗透一个联邦政府重兵把守的实验室。
当这些可能性全都排除之后,最后的可能也就只有夜他自己了,自己动的手,当然也是自己的决定,如此没有了反抗,剥离核心能力的难度就小了七成,而本身做为星之眷属的传承知识和能力也都极大降低了这个过程的难度和危险性,所以自己才幸存了下来。
以上就是夜得出这个结论的过程,而在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新的问题就又产生了,尽管危险性已经降低了不少,但之后自己却依然濒临死亡,而有记录的核心能力剥离这样的残酷仪式,成功的,当事人绝大多数都在能力被剥离后当场死亡,少数几个幸存的也都患上了器械性灵魂损伤,无法医治而死。
也就是说,决定如此的自己,当时……
“啊,是的没错,这是你自己抱着必死的觉悟做出的决定啊。”詹姆斯带着感慨的语气说道,“一开始你总说自己有什么不对劲,而我们的检查却表明你非常健康,而且强大,所以我们都觉得那是你的错觉。但是后来你时常会变得,变得不像人类,而事后却没有当时的记忆,我们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但以我们对星的了解,却完全束手无策。而告诉你之后,你似乎就陷入了某种极端的恐惧情绪当中,事实上当时你的极端情绪还影响了几名工作人员。”
说到这,詹姆斯的声音似乎也有一丝颤抖,好像直到如今他也能够感觉到夜当时的极端的恐惧,这并不奇怪,当能力者陷入极端情绪时,那失控的情绪会从能力者身上发散出来,感染周围的人,过程上却是和普通人之间的情绪感染有些类似,只是特别强罢了,而向敌人传递自己的情绪,却也是能力者的一种战斗技巧。
“然后你就提出了这个方案,用你的说法这是死中求生。具体的原因和计划你没有透露,只是强调任其发展下去自己会失去人性,然后毁掉一切,我们当然不同意。”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似是借此平息心中的恐惧,“直到有一次,你差点杀死了那个小女孩,事情发生时,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以至于根本没人想起来阻止你,事实上我们也阻止不了你,但是最后关头你清醒了过来。从那以后,你的那个计划就没有人再反对了。”
夜沉默,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当时是抱着死中求生的想法进行这项计划的,说到底自己现在还能活着只能说是运气超常了,正常来说自己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即使自己是星之眷属。
所以当时的实际情况应该是自己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牺牲保住其他人的生命,最重要的是让梦能够活下去,而之后的事情夜并不认为当时自己能够考虑到,毕竟这中间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这些先放一放,等我彻底恢复了在考虑不迟。”夜停顿了一下,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他总觉得当年自己的决定背后有着巨大的阴影,什么力量能够让星之眷属放弃生命以求保护他人?
然后他又问道:“虽然我已经有了推测,但还是姑且问一下,对于那些普通的研究人员,我的身份……”
“以星族科技为核心制造的超级战士。”詹姆斯说道。
“果然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的伤和当年那场战斗没有关系,对吗?”
“事实上,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关系。”夜的话似乎跳跃性很大,詹姆斯却还是理解了,他说道,“当年你的那个计划实行时我们才明白,你并不是仅仅想要剥离自己的核心能力,实际上你把另外两个固有能力也剥离了出来。虽然这出乎我们的预料,但整个过程还算顺利,你也并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给你注射营养剂,进行恢复性治疗。但此时你构筑的保护性灵能阵列突然崩坏,并产生了一股非常蹊跷的灵能波动,按照我们的理论那种阵列跟本不可能产生如此剧烈的灵能波动,但它就是产生了,而且还毁掉了基地的绝大多数防御设施,而就在这个时候,妖精和魔族的联合部队出现在了实验室星球的高位轨道。”
“直接出现在高位轨道?”夜的口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那些家伙不要命了吗?或者说,有人在给他们提供指引信号。”
飞船跃迁并不是简单的输入一个固定坐标就能做到的,事实上因为天体的运动一直在持续,而且是远超常人想象的高速,所以在固定的坐标并不能够找到原有的目标。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