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亲王伊勒德去索诺布台吉府上参加五福晋娘家侄子的婚礼,对五福晋体贴有加的事不胫而走,不说外人到底是怎么评价庆格尔泰的受宠程度,光是瑞亲王府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唇枪舌剑就已经让人不能小瞧了。
“上上个月我娘家大哥的小孙子满月,也不见王爷去,看来还是五妹妹有面子,能请的动王爷,不知道五妹妹用了什么法子,可否给我教教,下回有什么事也好教我有法子请动王爷。”
三福晋永远都是一副掐尖要强的样子,四福晋则是随着大福晋看似不争不抢。
“你说的上上个月,那时候李自成还在作乱吧,王爷别说去参加个什么嫡子的满月宴了,一天到晚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多少,这次去我娘家那也是日子正好,事情都解决了,也算是双喜临门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就是这么个意思。”
三福晋被微凉堵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后宅女人一句话都能理解出八个不同的意思,加上三福晋娘家乃是佟佳氏,那是博尔济吉特氏的老对头了,如今自己跟庆格尔泰同样是伊勒德福晋,以及她跟伊勒德那么多年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但庆格尔泰却是还没成婚就怀孕了!在这后宅有了孩子的女人和没孩子的女人那怎么能一样,光是这一点就叫三福晋嫉妒死了,更何况伊勒德对庆格尔泰还很宠爱,那真是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如今她听庆格尔泰说这话意思难道是自家大哥的儿子满月的不是时候,所以王爷才没心情去了?
“你意思是我那侄孙满月的不是时候?”
微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三福晋,还能这么个理解,完全鸡蛋里头挑骨头。大福晋却是不闻不问的样子,四福晋也是端着茶低头看戏。
微凉想着她和三福晋、四福晋看似伊勒德的正妻,但说白了随着如今汉化越来越明显,蒙古人的那一套妻妾制度显然不合适。
而这种汉化对大福晋则是极为有利的,每天早上向大福晋请安这件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定下来的,微凉看着在座的女人再看看大福晋,每天看到伊勒德这么多的女人也不知道糟心不糟心,何必为了争那一口气,天天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随你怎么理解,要是没事的话我得回去了。”她说完给几人点头就走了。
临出来时还能听见三福晋的抱怨声:“张狂个什么劲,不就是生个了儿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微凉听着也不在意,越是自己在乎什么越是觉得人家炫耀什么,她可是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一句孩子的事,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她以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尤其是惹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如非必要何必弄的那么难看?嫉妒呀,使人丑陋。
微凉处理完高娃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放下心来,因为她始终知道有个隐患,就是高娃背后的人,她觉得是太后,但是太后为什么这么做,动机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如果要伊勒德对太后娘娘心生嫌隙的话,证据呢,没有证据再怎么说都是空口无凭,而且她也发现了一件事,就是伊勒德现在对于太后娘娘带着自己八岁的儿子垂帘听政的事并不满意。
就像是昨天,他说的牝鸡司晨那句话,分明实在隐射太后,只是当时她被伊勒德说的什么绣绣花喝喝茶的言辞给惹毛了并没注意到,如今想来“牝鸡司晨”这个词语,还有他说道自己和太后娘娘的区别,以及他提到的武则天,说的可不就是太后娘娘干政?
微凉对众人说的有事就是回到瑞亲王府让管家把他查到的消息说一说,这也是伊勒德承诺她的事,今日他并没有上朝而是人在书房。
微凉一路到了书房就见伊勒德正和几个幕僚一样的人物说话,见她到来,幕僚们纷纷行礼,然后伊勒德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几位先生也辛苦了。”
众人赶紧说不辛苦。
他看着微凉来更是干脆利落,挥挥手就对站在门外的大管家说:“五福晋来了,你都查到了什么现在说。”
大管家想到自己查到的东西,心里打鼓的看了一眼伊勒德,王爷真是对五福晋如此信任,竟然连这种事都要和五福晋说。
“高娃原本是镶红旗李雅拉氏人,后来她父亲战死,母亲改嫁,她们家就剩下高娃和她弟弟。景和16年,高娃的弟弟得了重病病死,她就进宫为婢了,然后被分到了当时还是庄妃娘娘的永寿宫,后来爷和福晋大婚,太后娘娘就将高娃赐给了福晋。”
“有问题的是哪里。”
高娃的这份履历乍看之下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微凉知道大管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福晋慧眼。府中的婢女没一旬有一日休息的时间,而高娃自从在府中当差每一次休息都要去街上一家胭脂水粉铺子,而且奴才问了,都说高娃平日为人大方,吃的用的东西也都算上乘,后来奴才又仔细捋了一遍,才发现高娃是去那里见人的。”
“那个人就是她弟弟。”
这下连伊勒德也发问了,并且他看问题的方向和微凉不同:“是有人谎报人口情况?”没死的人报死了是什么目的?
微凉看了一眼伊勒德对管家说:“你先接着说你的。”
“问题就出在高娃的弟弟身上,他不仅没有死,还做了那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娶了一房媳妇。那里对高娃来说就像是一个家一样,而他娶的媳妇王爷和福晋也肯定猜不到是谁。”
“行了,别卖关子了,爷要你来又不是听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