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把钱捐给孤儿院?”

蔚良堂姑说了这句话之后又开始转头质问许教授:“是不是你们把这笔钱给昧下了?然后拿这话来糊弄我们?”

显然她这句话算是说出了另外两个人的心声,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许教授。

至此许教授算是彻底的心寒了,他一开始见到这三个人的时候,觉得他们衣着干净,言行举止得体,恐怕并没有蔚良以前说的那样不堪,而且蔚良已经没了两年,或许人都是会变化的,如果能和平将这些事情解决,他也不愿意剑拔弩张。这个善良的小老头,即使经过了那么多事情,还是以最大的善良去揣测人心,如今看来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他深吸一口气,从自己带来的随身包里面掏出一个文件夹打开:“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们不相信了可以自己看。”

蔚良大伯叹口气说:“那也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孤儿院啊,她还有爷爷奶奶呢,他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保健品医药费哪一项不是开销?还不都是我们这些亲戚在照顾他们?如果不是看在亲戚血缘的关系上,谁有义务去照顾呢?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哪一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如果不是蔚良了解他,恐怕都要被他这一番话给打动了。

但许教授说话是毫不留情面:“当初蔚良在金蝶公主墓出事的时候,我们文物局和学校都有专门通知家属的,因为蔚良父母早已经不在了,所以是直接打电话的通知了她爷爷奶奶。但当时她爷爷说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也没有精力操心,还说这些年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送了一个又一个,实在经不起这个打击了,让我们学校和文物局看着办,这件事情算是她爷爷奶奶特意委托我们的。”

他说完眼睛直视着蔚良的堂伯,严肃着一张脸道:“虽然我们文物局一般会有工伤赔付,但是大多数人都会将赔付的受益人写成自己的家里人,如果你们当初对蔚良好一点的话,她也不至于将身后事和钱财之类的全部捐献给孤儿院,那会她在金蝶公主墓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你们家族没有人出面去处理她的身后事?她失踪了两年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打电话去问过她的下落,现在赔偿金下来了,你们又开始关心这件事了?向先生,扪心自问,你们现在怎么有脸问赔偿金的事情?赔10万也好,赔100万也好,她全部都捐了出去!”

许教授平时就是一个挺和气的老头,但是在触到他底线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严厉和苛刻的,此时此刻当着几个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斥责。

蔚良的堂伯好面子假正经,好歹还有些羞耻心,被许教授说的脸色通红,但他儿子就不一样了,站到许教授面前就说:“这位许老师,你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说赔偿金的事好歹是我们家的事儿……”

“如果向蔚良是个未成年人的话,大概就是你们家的事,但是她是个成年人,她所签署的书面文件都是有法律意义的,你们就是闹破天也没有用,她要捐给孤儿院的东西,从法律上来讲一分也不会给你们!”

蔚良冷静的说了一句,她堂姑尖着嗓子喊:“你是谁?贼眉鼠眼的遮住脸,一看都不像什么好人!这位许老师好歹是蔚良的老师,他说说也就算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家的事指手画脚?”

“不错,我们家的家事,还请你出去!”蔚良的堂哥也补充了一句。

对于许教授说的那些话,三个人装聋作哑就当听不见,很明显,对赔偿金的事儿还不死心。

“她是蔚良的朋友,想来送蔚良送最后一程。”

徐教授缓缓说:“作为朋友,能为蔚良做到这个地步,她完全有资格站在这里。”

蔚良却突然笑了一下,她的导师似乎也学会了明嘲暗讽,说她有资格站在这里,可不就是对堂伯他们的一种讽刺吗?

“我啊,名字叫微~凉~”

她特意将这个名字念的如同蔚良二字一般,然后在他们几个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神态自若的走到向家堂姑面前倾身靠近她的耳朵说:“姑姑,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蔚良啊,我妈妈死的时候你可是在葬礼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丧门星,克父克母的不祥之人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空调房中冷飕飕的,其余三个人就那样看着她和向家堂姑说话,蔚良极其生动的模仿着原本属于自己那具身体的表情和语气,成功的让向家堂姑一把将她推了开来,颤抖着的声音说:“你……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蔚良啊!”

刚说完这句话,连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堂哥都退后了一步,许教授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却是低头看着那份捐助声明,没有任何动作。

向家堂姑看着蔚良直愣愣的眼神,没来由的,心里直打鼓,尤其是关于“丧门星”那句话,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说的时候只有她和那个死丫头两个人,再加上这个女人和那个死丫头说话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向家堂姑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她看着许教授手边的那个黑色的骨灰罐,下一刻冒冒失失的说了一句:“大哥,我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她直接拉开了门,外面的高温和室内的凉爽简直如同两个世界一般,但在向家堂姑眼里,在外面的高温实在比里面的阴森要好受多了!不由得搓搓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打算赶紧去城郊的寺庙里上柱香,如今7月半刚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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