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但说无妨!”
阎行伸手示意周良尽管畅所欲言,周良这个时候,得到了阎行的肯定之后,也直接点点头,开口问道:
“军候在心中自问,可还算了解甘屯将、牛中郎将两人?”
阎行略微沉吟了一下,也就立马说道:
“甘陵随我多年,乃是我知心之人也,决非临事不顾、见利忘义之徒,我对他甚是了解,心中也绝无疑他之心,但对于牛中郎将,除了巫卜进军一事之外,我对他所知甚少,却是不知道其人其事。”
周良也知道阎行会这样说,他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军候方才问我的这桩事情,良不明原委,也不敢私自断言,但对于牛中郎将,良却可以为军候试言一番。”
说着话,周良同时也转首去看看帐外,确定四周再无其他人之后,才继续说道:
“这位牛中郎将,乃是董太师之婿,而太师诸女,颇有太师刚强之风,虽是女流之辈,却是不逊色于寻常男子。”
牛辅娶的是董卓的大女儿,阎行自然没有见到,不过他的小女儿在临洮一行中,却是彼此产生过了一些交集,说是继承了其父董卓刚强之风也是,说是跟董卓一样骄横跋扈也是,只怕这个牛辅,娶了董卓的这个大女儿,在家中的滋味也不好受。
“据说,牛中郎将在家族见其妻时,犹如见到猛虎一般,嗫嚅不敢言,再加上这些年来,女方娘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家中之事一言决之,牛中郎将由此对其妻更是避之不及,故而常请求领军在外。”
阎行点点头,虽然周良还没有说道重点上,但是他的话也有些道理。
“只是牛中郎将虽跟随在董太师身边多年,胜在办事妥当,但实无军旅之才,因为崇信巫卜之力,企图供奉鬼神以自强,而他营中那般巫女不仅善于蛊惑人心,更是有年轻貌美者修习房中之术,故而牛中郎将对巫女迷恋不已,愈发崇信有加,此次外镇河东,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偷偷将这些巫女带上。”
“牛中郎将虽身居中郎将之位,但却无拿得出手的战绩,比起徐中郎将、段中郎将而言,远远逊色,就连董中郎将、李、郭、张三校尉也是比不上的,因此心中难免焦虑不安,立功心切,此次进军,失利颇多,咎在主将,牛中郎将只怕此刻已是站立不安久矣。”
“马、甘二君莫名卷入这桩事情之中,着实是无妄来祸,而依照牛中郎将的性情,每每不安之时,亦是不见外人,但有来客需要接见,必须先由营中巫女占卜知凶吉之后,方才与之会面。”
周良说道这里,阎行也已经听的明白,他问道:
“如君之言,那么眼下的症结所在,就是牛中郎将营中的巫女等人?”
“正是,牛中郎将宠信巫女之言,若是能够连通他营中的巫女,这桩事情自然也就能够得以解决,故而此番需要借助的,不是徐司马之力,而是这些备受宠信的巫女之言。”
周良虽然无法自己给阎行解惑,但是他分析了牛辅和他身边宠信的巫女之事,也是另辟蹊径给阎行指了一条明路,只是要如何走通这条明路,却也是一件需要颇费周章的事情。
阎行思索之间,看到了周良了然的神色,心中明悟,知道了周良必定也是有打通这些复杂关系的办法,于是他又继续问道:
“只是要如何借助这些巫女之言,却是需要元善教我!”
看到阎行诚心向自己请教,周良心中得意之下,却是连说不敢,他微微带笑着说道:
“若是军候不嫌在下鄙陋,又不吝惜珍宝财货,良愿为军候效命,往牛中郎将营中走一趟,虽不敢说轻易搭救甘君等人,但获知此事诸多内因纠结,再循序而解,却也是良能够许诺办到的。”
“好,好啊,若能得元善相助此事,那我又还有何忧虑。”
阎行原本也就有意想让周良为自己走上一趟,先探探这牛辅营中的虚实,才好自己对症下药,如今周良主动请缨,要往牛辅营中为自己打通这些错综复杂的关节,是再好不过的了。
阎行又想了想,随即很快就让人搬来了两个木箱子,看着两个亲卫搬动过程中显得沉甸甸的箱子,周良知道这就是阎行要交给自己的财货珍宝,虽然已经知道阎行为人慷慨,做事大度,但没想到他竟如此果决不疑,心中自然也是敬叹不已。
“元善,这里有五百金,还有这些珍宝器玩,正好用来给你此次打通牛中郎将营中上下关节所用,不知可还够用?”
阎行抄掠三辅、追击白波之时,也缴获了一部分的财货,他本人并非贪财之人,眼下正是需要大笔花钱打通牛辅营中上下关系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吝啬,直接就让亲卫搬来了两箱财货珍宝,并亲自打开,让周良心中有数,这些财货都是以供周良此次行事之用。
看着那些金灿灿的金饼和浑然一体的血红玛瑙,还有其他明珠、玉簪、金银器皿的珍宝,周良都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幸好阎行的一席话又提醒了他,他顿时警醒过来,连忙行礼应诺,口中说道:
“这也着实太多了吧,军候行事慷慨大度,良深佩服之,还请军候再派阎屯将或徐屯将与良一同前去,此时必定能够稳稳办妥。”
周良请求带着阎兴或者徐晃前去,自然是为了避免嫌疑,毕竟他终究还不是阎行的心腹,此次事关重大,阎行更是不惜血本,想要打通牛辅营中的关系,搭救陷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