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这万余兵马,军粮辎重更是日趋告急,校尉待司马如至亲手足,又怎么愿意怠慢了司马,但碍于粮草之事,势必要分兵就食。”

“如今北境初定,王邑在侧,校尉须臾不可远离,若是校尉亲自领兵西进,王邑举兵攻我等之背,则北境实难抵挡,数载苦战之基业,一夕之间化为他人所有,岂不痛哉!”

“可若由司马领兵西进,司马初来乍到,又手握强兵,与诸将之间难免多有隔阂,若委司马主将之任,诸将心中定然不服,可若委翟、孟诸将主将之任,以司马的兵马之盛,只怕司马就算顾全大局,愿意从命,但部下也难免心存怨言,将帅不和,西进之时,又岂能将帅一心,克敌制胜?”

“现下校尉碍于手足深情,委任不定,进退两难,身为谋臣,君忧臣辱,在下又岂能不忧心。”

戏志才说到这里,已经叹息顿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甘陵嘴唇动了动,想起了之前在宴席中,阎行似乎确实如戏志才所言,在说到西进东返之事时,他的脸上有略带愁容之状。

“至于我为司马所忧之事,司马可知,为了司马所部兵马粮草一事,校尉从各部凑粮,已经让诸将颇有怨言,暗自交谈,我等随校尉戎马征战数载,尚且还不如一故人乎?”

“先前会师之时,司马亲领精锐,耀以武德,诸将惊羡之余,又心怀惊惧,担心司马此番前来,会强宾压主,既夺了诸将连番血战得来的功劳,还会危及到了校尉的位置。”

听戏志才说到这里,原本微醺的甘陵已经渗出了一身冷汗,他惊叹道:

“我领军前来,岂有耀兵之意,所以整军砺士,只是因为麾下凉州将士骄横无行,我欲使校尉及诸将知我治军严整而已。不意反而让诸将生疑,这,这并非陵之本意啊!”

“司马的心意,在下知晓,相信以校尉之明,也定能明白司马的一番苦心,但诸将效命校尉,皆是为功名富贵而来,人情如此,怕是——”

说到这里,戏志才又摇了摇头,叹息不已。甘陵见状,连忙起身,向戏志才行礼拜道:

“戏君大才,校尉引为智囊,今夜造访,又为我指明迷津,陵不胜感激,还请戏君为我出谋,以解军中忧患。”

“在下忧心之余,确实也想到了一策,可解校尉和司马的忧患,只是——”

“戏君但说无妨!”

甘陵脸色诚恳,态度郑重,一改先前的轻慢,再次向戏志才行礼请教,戏志才也不敢倨傲,当即回礼,目光灼灼,看着甘陵说道:

“司马,可知本朝开国的大司马吴汉吴子颜?”


状态提示:75、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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