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日到中天,陆小远想起来没吃午饭,便带着苏婉灵到街道上品尝各种小吃:走油肉、寸金酥糖、梅花糕,都是各地的特色美食,味美价廉,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回到客栈,苏婉灵换了一身劲装,陆小远身上衣服本来简单,也不用换了。苏婉灵要陆小远解下青铜阔剑,给了陆小远一柄匕首,自己也将一柄匕首藏进靴筒。陆小远见这匕首寒光闪闪,如同一泓秋水,知道这是利器,只要刺上余立舟,立时便要了他的命。
到了桑耶寺寺门前,两名番僧拦住二人,不许进入。苏婉灵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盒子,交给一名番僧道:“劳烦你把这个交给余先生,看他怎么说。”
番僧狐疑地瞧着苏婉灵:“你是怎么知道余先生的?”
苏婉灵笑道:“余先生既有隐退之意,就该找一所深山野寺,隐居到佛名远播的帝都桑耶寺,余先生的神医大名再加上桑耶寺佛门第一寺庙的名头,当然慕名而来的大有人在,这不是自讨其扰吗?”
番僧显然对苏婉灵的吹捧大是满意,伸手接过小盒,点头道:“我带进去给余先生瞧瞧,成与不成,那就难说。”
苏婉灵道:“谢大师厚意。”
那番僧进了寺去。一旁的陆小远心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丫头怎知余立舟见了盒子里的东西定会见她?”
过了一顿饭功夫,那番僧才出来,双手空空,对二人道:“二位,余先生答应见你们了,请随贫僧来吧。”
两僧见两人空手,衣服单薄,也藏不了兵器,就没去搜二人,自不会想到靴筒内另有玄机。
进寺之后番僧带着二人东拐西拐,绕过一座禅房,又是一座照壁,过了一座小桥,又出现一片树林,似乎永远到不了尽头。陆小远估计将桑耶寺看个遍也用不了这么久,这番僧定是对二人心存提防之意,才带二人绕路,以防二人做出不轨举动后迅速逃走。
穿过一排杨柳,便是一处小院子,院中各种鲜艳花草争奇斗艳,有的专门种在花盆中,盆中泥土紫黑色,有的种在地上,根茎处有一汪清水,也有的种在一片沙地上,分门别类种植,显然种植花草之人用心周到。
苏婉灵见到这些花草,却暗自心惊:“美人心、醉心花、沙地曼陀罗,这些都是剧毒之物,寻常人沾上一点便死,能种植这些植物的,只有毒手华佗余立舟了。”
果然,穿过花草丛,到了一座小房前,番僧停住脚步,向里面道:“余先生,客人来了。”里面只“嗯”了一声,番僧会意,向苏、陆二人道:“二位请进。”
苏婉灵在前,推开房门,陆小远跟在后面进来,随手关了房门。
屋里设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了几个瓷瓶,想来里面都是药物,还有一只盒子,正是苏婉灵带来的。一名干瘦老者原本坐在桌后,见二人进屋,站起身来拱一拱手,道:“客人,老夫有礼了。”
苏婉灵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余先生,晚辈有礼了。”她这一声“余先生”,是在提醒陆小远。陆小远心头一震:“终于见着正主了。”
岂知余立舟的目光却死死盯着他的脸,双眉时而紧皱,时而挑动,一脸疑惑、震惊的神色。苏婉灵见他如此,心道:“莫非被他看出端倪了?”
陆小远也不知余立舟为何如此,做出一副坦荡的样子,免得他怀疑。
盯了一会儿,余立舟双眉舒展,问道:“这位少侠是哪里人?”
陆小远不明所以,如实回答道:“小子家住晋州一座小村。”
余立舟“哦”一声,不再多说,面色却轻松了不少。邀二人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这珠子不知是姑娘的,还是这位少侠的?”
苏婉灵道:“是晚辈的物事。”
余立舟赞道:“姑娘年纪轻轻,却神通广大得很,竟能寻到这罕见的宝珠。”陆小远听他所言,盒中必是颗珠子,只是此刻盒盖紧闭,看不到盒内。
苏婉灵笑道:“余先生太过奖了,这是家父的物事,晚辈何德何能,怎配持此宝物?”心中气几分,待会儿取你人头。”
“哦,原来是家学渊源“余立舟又问:“不知令尊贵上下如何称呼?”他毕生钻研毒物,认得这颗宝珠是辟毒圣物,名曰“灵首黄极珠”,佩戴身上则百毒不侵,在他眼中当真是天大的宝物。
今日得见此物,实是不世之缘,苏婉灵既把宝珠送到自己面前,自有相赠之意,只是她送给自己如此贵重之物,所谋者必不在小,因此慎之又慎,先要问明苏婉灵身份来历。
苏婉灵眼眸中闪过一丝悲伤,定定神道:“先生足智多谋,晚辈斗胆请先生猜一猜,家父是:祖籍陆东鲁州生,草海星池神功成。八荒六合自在游,不敬三清敬老僧。”
“哦!?”余立舟听到这几句歌诀,低头沉吟,脑海中把江湖人物、掌故过了一遍,并未想起这么一号人物,再要重新细想一遍,只听得两声咳嗽声起,余立舟猛觉眼前寒光闪动,知道情况有异,左手下意识挟出,夹住了苏婉灵的匕首,正是陆小远和苏婉灵偷袭,苏婉灵动作身法都快过陆小远,因此她的匕首先到。
余立舟右手一挥,一道碧绿色光芒洒向苏婉灵。苏婉灵知道他擅使毒物,每招每式足以取人性命,放弃了匕首,拉上陆小远,飘身后退。
余立舟趁机自怀中取出一只小幡,祭在空中。此幡绿色缎布,金线镶边,上绣神农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