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席拉白了他一眼,道:“我的兵器还在天阅阁中,咱们先去拿回来。”
陆小远道:“事不宜迟,这就去吧。”
斯席拉摇了摇头,道:“天阅阁是一浮岛,与地面只有一条浮桥连接,硬闯的话,把守的勇士按动机关收起浮桥,咱们就无法通过了。”
陆小远道:“那倒是得想个法子。”
斯席拉忽然瞥见墙上挂着的盔甲,心念一动,将其摘下来,递给陆小远,道:“你奉了上头的命令,要将我送到天阅阁关押。”
陆小远拍手赞道:“好计策。”当下换上衣服,二人便往天阅阁走去。斯席拉熟悉地形,带着他穿堂,并未被人发现。
陆小远拿出铁链捆住斯席拉,便往浮桥上走去。那座浮桥长达二十丈,天阅阁悬在十多丈的高空上,果然难以强攻。
桥头只有六人守卫,见陆小远和斯席拉走来,那小头目喝道:“站住,别往前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此刻二人与守门勇士相距十丈,距离太远,不能在这须臾之间制住六人,陆小远道:“前辈你好,我是新来的狱卒,奉了上头的命令,将这女人送到圣阅阁看管。”
小头目疑道:“犯人都是关押在你们监狱的,怎么送到圣阅阁来了?”
陆小远道:“这是上头传下来的,小弟资质愚鲁,可揣摩不透。”
小头目转了转眼珠,叫道:“你们把令牌拿来给我瞧瞧。”
陆小远道:“好!”推一把斯席拉,二人一前一后继续沿着浮桥前进。
距离五丈左右了,那小头目喝道:“别往前走了,把令牌丢过来吧!”
陆小远换装时,腰带上挂着一枚令牌,他虽知牛唇不对马嘴,仍将令牌抛出,叫道:“接好了。”
令牌飞到,小头目伸手正要拿住,令牌却突然向上一跳,小头目便接了个空。
其余众人“咦”了一声,抬头望着悠悠落下的令牌,不明就里。陆小远和斯席拉趁机冲上。
途中陆小远断浪斩发出,剑气将三个守卫击倒,斯席拉冲到岛上,见那头目要按机关,回旋一腿,将那头目踢的飞起,撞在天阅阁墙壁上,骨断筋折。
她心中憋了一口恶气,攻势不停,转眼间将余人踢的重伤或是死亡。
二人走进天阅阁,只见第一层摆了六排书架,每一排上都摆满书籍,有的盖了厚厚一层灰尘,有的则光洁如新。
继续往上,第二层和第三层则是储藏兵器、兽皮、药物的地方。斯席拉在这两层寻找自己的足环。只是这两层东西不少,摆的又乱,她只好按部就班,从头到尾的一件件翻找。
陆小远放眼望去,见这里乱七八糟的,不愿呆在这里,便继续向上去,第四层、第五层也都是书籍,他本就不爱看书,何况是寒荒文字撰写的天书。
最高层就十分空旷了,只有一张桌子。陆小远近前,看到桌上铺有三张纸,墨底白字,都是汉文,应当是拓印来的。第一张纸上记载的赫然便是他曾在山洞中见到的“极之剑道”,只是文字模糊,几不可见。
再看第二张纸:余少年剑术成,仗剑游历,名声渐响,后来圣琅山斗败天松真人,帝会山苍穹剑客俯首,名震四海八荒,及至一人一剑纵横天下,斩妖除魔,奸邪闻之丧胆,实大快人心。
陆小远心头一震:他知道天松真人是圣琅派的前辈掌门,紫华真人的师祖,论起辈分,自己还要称他一声“太师祖”,听闻此人剑术造诣臻于巅峰,道家玄法也是登峰造极,实力可排到当时的天下前三。
那帝会派的苍穹神剑虽然没听过其名,能跟天松真人并列,想来也是当时帝会派的第一高手了,这二人当是天位高手无疑。刻字之人能打败这两大高手,或许武道境界已经破位。
想象着此人的英侠烈风,不禁暗生向往崇拜之意。
他继续向下看去:然造化弄人,所谓“泳者溺水,将军死阵”,诚至理也。余偶至寒荒,几番误会,与神农族拔刀相向,神农族宵小之辈,正大光明斗余不过,竟暗施毒计,陷余于深井之中,余无通天之力,无可逃脱。
陆小远心道:“原来那座山洞当年是一口井,想来是这位前辈陷落之后,神农族人用石头封住井口,防止他逃脱。或许是巨石卡在半途,才留下这座山洞。”
再往下读:余临死之际,方知世间最强者,非神奥武技,非神兵利器,亦非百万雄兵,乃智谋耳。余尝遍人间乐事,虽死无憾,但剑诀就此失传,实乃一大损失,故录书于此,后世有缘者,习得此术,余九泉之下神识不昧,亦当含笑矣。
读至此处,文字结束,陆小远不禁暗生感慨,心道:“这位前辈纵横天下,奸邪小人闻其名而丧胆,可说快意人生,最后死在荒井之中,无人知晓,却真令人扼腕叹息了。”想到神农族以卑鄙诡计害死一名中原的绝顶高手,对他们大生厌恶之感。
再看第三张,与先前两张不同,是一张羊皮纸,质地古朴老旧,显然年代久远,上面写着:吸取千载日月之精华,集挪移一寸光阴之法诀,以法诀为炉鼎,日月精华为木炭,炼而化之,可得永生不死。
汉字旁边是一段寒荒文字,陆小远认出了十之二三,原来是对这番汉文的翻译。
他先是惊讶不已,心道:“永生不死?”随即思考一番,便生出疑惑:天位高手确实能与天地万物感知,吸取日月精华也是可能的。圣琅派道法、佛觉寺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