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四和摇了摇头,拿起一粒珍珠,道:“魏将军和侯爷何等精明,莫说多拿一些,就算拿这么一颗珍珠啊,怕也瞒不过他们。老董要是不知足,就算有十颗脑袋,现在也早掉没了。”将珍珠放回大箱子。
陆小远道:“在下不懂这些,多谢董将军指教。”
董四和从小箱子里拿出一半银子,放到一只空箱子里,道:“袁少侠,咱俩初次相见,这些就算老董的一点意思了。”
陆小远也不客气,把箱子锁好,放入乾坤袋。
董四和哈哈大笑,拍了拍陆小远的肩膀,笑道:“袁少侠果然豪爽,不像有些虚假的家伙,瞧见银子都两眼放光了,还一个劲的推辞,要推来推去好多次,才肯故作为难的收下。”
二人来到正厅,董四和目光在崔家众人身上扫过,笑道:“袁少侠,这些都是崔季的亲信和亲戚,你瞧着哪个小妞够劲,领回去便是。要是这些不满意,院里还有崔府的丫鬟,紧着你挑。”
陆小远道:“这倒不必了,董将军自己留着消受吧。”
董四和笑道:“跟青嫩的女娃相比,老董还是喜欢成熟妇人,崔季虽然品行败坏,他老婆倒是风韵犹存,嘿嘿,哪天老董跟典狱长打个招呼,玩了他老婆,让他下辈子投胎做王八。”
他手下副官上前,笑嘻嘻的道:“大哥,兄弟们操劳半天,也不能白辛苦不是?反正也没外人,嘿嘿。”一边说着,目光往厅中几个漂亮女子身上瞄去。
董四和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骂道:“狗崽子,崔季虽然十恶不赦,旁人却是无辜的,你敢打良家女子的主意,不想活了吗?别闹出动静来。”
厅中士兵大喜,抢了一个事先看上的女人,抱着往后院奔去。院中士兵听到声音,也骚动起来。
董四和走到厅口,大声骂道:“一群发了春的狗崽子,这一会儿都等不了么,轮着来。”
陆小远见众官兵形同qín_shòu,顿生鄙夷之心,向董四和告辞离开。
在街上走着,午后和煦的阳光洒下来,陆小远懒洋洋的惬意无比,这时候就应该回到客店,躺在店门口的椅子里眯一会儿。但除了少数的有钱人和闲汉,九成的居民仍在忙碌奔波。
陆小远心道:“天下大乱,受苦的还是百姓,城中居民尚且不得片刻清闲,乡下农民的艰辛可想而知了。”
忽然,一声女子的尖叫打破了午后宁静,众人停下手中的活,细辨声音方位,那女子的尖叫声音再次响起,百姓们总算辨明了方位,快步朝那里奔去。
陆小远随众而行,来到一座大宅前,正是大白鹅的家。大宅门口,两个身材粗壮的短衫大汉正拉扯一名少女,那少女哭喊着要挣脱,却如何挣得过常年出大力的汉子?
陆小远认出少女正是贺雨晴,见大白鹅冷眼观瞧,非但不救女儿,反而对女儿厉声呵斥,大为奇怪。
他身旁的中年人摇头道:“唉,真是没人性啊。”
陆小远问道:“这位大叔,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的家离大宅不远,对情况颇为了解,捋须道:“我也活了四十多年,还没见过这种女人,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女人却要卖掉自己的女儿。”
大白鹅身旁站着一个老者,胡须稀疏,满脸老人斑,衣着颇为考究,他看似随时可能咽气,目光落在贺雨晴身上时却充满欲火,比年轻人更有甚之。
陆小远道:“难道她要把正值芳华的女儿卖给那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这女人从前跟不少晋州权贵不清不楚,现在年纪大了,权贵们不来找她,她便断了生活来源,可从前染上的恶习却一点没减少,还总跟一群流氓胡混,把积蓄败光后,就把女儿以四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黄河镇的钱员外。”
贺雨晴拒绝之意甚坚,对两个大汉又咬又抓,两个大汉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制服她。
那钱员外有些生气,道:“大白鹅,你怎么搞的?我定金都付了,你女儿这边为什么还没办妥?”
大白鹅赔笑道:“钱老爷别生气啊,我这女儿性子烈,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您等我跟她再说说。”迈步上前,瞪眼道:“死丫头,把你嫁到钱家,你就吃喝不愁了,我也跟着沾光,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贺雨晴泪珠盈眶,求道:“娘,你再给我多些时间,我想法子给你凑到四百两银子。”
大白鹅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娘我都没法子,你能有什么法子?去找你相好的,还是去窑子卖身?我看你是想跑吧?”
贺雨晴哭道:“咱们十九年的母女之情,难道还不如四百两银子?”
大白鹅瞥她一眼,冷笑道:“银子能管吃管喝,你能干什么?整天跟老娘吵架,惹老娘生气,跟银子一比,你差得远了。”
贺雨晴听到如此无情的话,目光变得呆滞,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忽然叫道:“我就算死了,也不遂你的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两名大汉,朝着石台阶扑去。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只道这少女要脑浆迸裂,大白鹅手疾眼快,却将她拽住了,冷笑道:“就算要死,等着跟钱老爷洞房,老娘拿到剩下的二百两之后再死。”
蹄声响起,只听得一人喝道:“喂,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抢良家女子么?”
钱员外眯眼望去,一支骑兵停在人群外,他们手持钢刀,腰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