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秦超的脸色一片蜡白,两千突厥骑兵策马疾驰,密密麻麻一片,滚滚浓烟铺天盖地,遮挡住大部分突厥骑兵的身影。
突厥骑兵一般不讲阵法,而阵法对于他们来说也太过繁琐。
眼前的这只突厥骑兵也是一样的,但又有些不太一样。
两千突厥骑兵分兵四处,每处约有四百余人,余下四百余人则立于军阵后侧主将所在的位置。
四处骑兵又分为数量不等的小股部队,多支小股部队轮流交替,跟秦超的分段射击法颇有相似之处,但突厥人绝不是为了什么不间断打击,而是为了避免被城头的箭矢大范围击中。
转过身来,再去看城内的情况,秦超的脸色更加气愤三分。
在刘顺石的带领下,城内依旧是乱糟糟的一片,驱散人群的进程依旧很慢,若按此进展,接下来势必会有大量百姓被烧死,被浓烟呛死,或是死于踩踏。
秦超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当自己处于危险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想办法,先让自己处于安全的环境中,而当自己安全了以后,又会悲愤万千的去指责一些事情。
“打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谁也不想将平民牵扯进来,可他们身处于此,又能怪的了谁?一切皆是天命,生死各安!”苏烈走上前来安慰道,秦超的命令他已经知晓,但刘顺石显然不是个靠谱的县令,这又能怪的了谁?
秦超满脸不甘:“生死由命,可这不是他们的命!”
“我们自身难保……”苏烈嘴角猛的抽搐几下,善意的提醒道。
“城头防御如何?”秦超猛的想起自身的状况,他带来的兵士只有三百多人,想要依靠这点人防御两千突厥骑兵,根本不可能。
“除去我们的三百余军士,城头约有民军一千余人,皆为贩夫走卒之辈,刀枪不足三百,弓箭不足五百,箭矢严重不足,士气低落,隐有阵蹦之险。”苏烈说道。
秦超猛然一愣,他想到了情况可能不会太好,但却没料到情况会这么差。
连兵器都不足,在城墙上这么多人又能做什么?
苏烈见秦超发愣,而城外的突厥骑兵愈来愈近,仓促提醒道:“我军应力保城墙不失,城内纵然走水,也断然不会全军覆没,而一旦城墙有失,则全城覆已。”
“对,力保城墙不失。”秦超好像忽然抓住了什么似的,重复了一句苏烈的提醒,紧接着继续吩咐道:“派人驻守城墙楼梯,禁止任何人靠近,违令者斩。通告全军,畏战,散播负面消息,乱我军心者,斩。命人迅速寻找兵器,农具,棍棒皆可,务必做到人手一件。另外于四面城下各自组织五百壮汉,已被不时之需。”
“诺!”
秦超的命令没有任何的问题,考虑很全面,这也让苏烈意识到,先前秦超只不过是自乱阵脚而已,清醒着的秦超,才是那个可以担负重任的大将。
苏烈并没有因此而轻视秦超,当年自己上战场的时候,也犯有同样的毛病,但比起现在的秦超,却远远不如。
苏烈转身前去安排人手负责秦超刚才安排下来的任务,程处墨和牛见虎是不二人选,两人各自领着十名兵士离开城墙。
突厥骑兵闪现而至,你来我往的箭矢,让这场战斗变的名副其实了许多。
苏烈坐镇正中,丝毫不乱的指挥着整场战斗。
双方之间互有人手中箭倒地,但突厥人的火箭却鲜有落入城中的。
程处墨和牛见虎离开城墙的时候,秦超便叮嘱他们组织人手,在城墙附近待命,若见火箭射入,立即派人扑灭。
有两丈高的城墙作为掩护,突厥人想将火箭直接射入城中也并不容易。
加上苏烈的战阵经验极其丰富,早在突厥人进入射程之时,便下令全军抛射,尽可能的阻止突厥骑兵靠近。
而在那个距离上,突厥人的弓箭是绝对不可能射入城中的。
这就是防守一方的优势,且不仅如此,有着两丈高的城墙作为依托,防守方在防御方面也要强于进攻一方,弓箭的射程也要远远的高于进攻一方,正所谓站的高看的远,站的高也一样能射的远。
第一波攻击并不如意,突厥人丢下了一百来具尸体便仓皇撤退,城头上的守军,也只有几十人中箭受伤。
苏烈直接命人将箭矢拔下,简单包扎伤口,然后便让这些人离开城墙,从城墙上下去多少人,下面备用的人手在顶上来多少,一番打斗过后,城墙上不过只是损失了数千支箭矢而已。
城内偶有火箭落入,但经过远距离的跋涉,火箭已是强弩之末,被在下方等待着的军民迅速扑灭,然后再将火箭进行处理,若是无伤大雅,便送上城墙还给突厥人。
“呵呵,突厥人到底还是个游牧民族,对于攻城,着实是难为他们了。”看着一波来势汹汹的战斗就这么结束,秦超颇有所指的呵呵一笑,讽刺道。
“也就是突厥人找准了我军的空当,若是一路打过来,单是沿途那数十座城池便能将突厥人给耗死。”苏烈很认同秦超的话。
以前没跟突厥人交过手,总以为突厥人很牛逼似的。
然而今日交手过后却发现,突厥人也不过如此,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坚战,突厥人表现的甚至只比土匪稍好一些,这样的敌人竟然能够打到关中腹地,那也只能从空当中去寻找理由了。
“若你为进攻一方,遇此情形当作几何?”秦超不禁有些好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