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卫家!”许褚双眸一凝,卫家的大名,便是在这黄河以南的谯国谯县也多为人知。
卫家乃是河东世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可比,那是跺一脚整个河东都要颤三颤的存在。回溯到武帝时期,卫家最初是由于大名鼎鼎的大将军卫青和皇后卫子夫而兴盛,一直延续、显赫至今。
可如今,拥有如此底蕴的家族竟然被人轻描淡写的抹去,甚至除了离家在外的大公子卫觊再无一人逃出。这行事之人该有多大的仇恨,又有着多大的能力?
“会不会是……无极阁?”许褚突然醒悟一般,“无极阁的实力,一定可以!”
……
“虽然张家底蕴不足,但手段足够,莫说无极卫和无极阁出手,便是张世平撒下钱粮说动几个江湖势力暗中处置,卫家恐怕也难逃此劫。”
“那这么说,还真是张家动的手?”
袁绍的拇指和食指呈八字状轻柔而缓慢的抚摸着自己上唇的胡须,微闭的双眼似乎在思索和犹豫。
“张钰先前在无极城郊被刺杀一事可尚未有个结果,以他现在无极阁阁主的地位,有怎么能忍得下这风平浪静?”
“真是卫家派人刺杀?”
“确凿无疑。”
“可我听说——”
“主公!”许攸突然将笔直到微微后仰的身躯躬地低了些,“这凡事总该有个亲疏远近,但凡此类恶意中伤之谣言,主公您是万万不可轻信的……”
沉默。
“那这张家,该敲打一番了。”
“敲打?我的主公,您要如何敲打?他无极阁如今是士林之领袖,那什么时报掌握着半壁江山的喉舌,怕是您还没作出什么举动,便会有抨击您的文章出世啊!”
“抨击我?他敢!无极阁声望再强,还能胜的过满朝百官和当今天子?自董卓乱政以来,这天下讲道理的就只有兵,只有剑!我不信张钰看不明白。”
“他看得明白,”许攸笑笑,“年轻人,气盛,像您当年和曹阿瞒一般,天不怕、地不怕。只可惜,他没有您和阿瞒一样的本事!”
“哦?”袁绍看向自己这老友,“‘天下第一公子,出山可平天下’,还叫没本事?”
“您也说了,这天下只有武力才能讲理,那攸也认为,这纷争乱世的文人,终究说不得有大本事。只有像主公您这样文韬武略兼备之人,才称得上有本事的英雄。”
“哈哈哈哈!”袁绍大笑道,“子远这话虽是捧我,听来却也高兴,不过张钰当初也曾执剑刺董——”
“主公无需多言了,匹夫之勇,焉敢称勇?您看他当初单枪匹马便敢刺董,再看如今手握无极阁,那么大一个卫家,说灭就灭,若是无极势力再大上些,日后他说不准就要再灭一个王家,再灭一个崔家……”
“你说的,我记下了。”袁绍点头,起身负手道:“我袁绍,素来欣赏玉侯之才华,只不过才华,永远都不是在乱世最重要的东西,我会想办法敲打他一番的。”
……
“所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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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告诉我……”张钰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父亲亲自把你全家杀尽,只是为了那次刺杀来向我道歉。”
“觊不知。”卫觊的回答像一个机器人。
“啪!”张钰将鹅毛扇重重拍在了梨花木案上,“好一个卫家!这是舍得一身剐,也要把我拉下马?”
“觊不知阁主何意。”
“别装了……你们卫家这是赔上全家人的命,来救你一个人——”
“觊可以一死——”
“你死有个屁用!”张钰眼中闪过杀意,“你们卫家……够狠。”
“在下不知阁主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看似很绕的话在张钰口中没有一丝迟滞或是搞笑,“以你卫氏一族,来换我无极于风口浪尖,值得么?那可是上下百口人的命!”
“若非如此,我卫贾鞯闹撇谩!蔽狸榈淡道。
“我向来只诛首恶。”
“我父亲死了,要那百口人活命又有何用。”
“现在我和你卫家,可真是不死不休了。”张钰又将扇子拿起。
“卫家,已经没了。”
“可你卫觊还在。”
“卫觊不过一个小角色,留着比杀了有用很多。”
鹅毛扇轻摇,张钰点开了卫觊的个人信息,83的智力,79的政治,不得不说是个难得的人才,关键是,他对自己竟然没什么恨意。
且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卫家一灭,全天下的人都会以为是张钰所为,谁能想到是他卫家家主自绝于世?这么狠的操作绝对任谁都无法想象,这口锅张钰不背也得背。无极阁自成立始便以天下士林之楷模的形象出现,此事一出非但声望有损,同时还会因为这种武力引发太多人的忌惮。
张钰甚至可以想到,当袁绍了结了和公孙瓒的战事、甚至未了结的时候,便会掉过头来打压自己,无极阁想像今日一般蓬勃是再无可能。
而且,这卫觊还不能杀。他如今前来投奔无极阁,打的是“请无极阁找出灭族真凶”的幌子,人们或许以为他是傻子,弃大仇于不报,又或许真有人相信灭掉卫家的是另有其人,但无论如何,他的身份已经变得极为敏感,不能再、起码是最近这段时期内,不能再有什么幺蛾子了。
“卫家,够狠!”张钰长叹一声,情绪很是复杂,沉默半晌后方道:“你……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