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样,他就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地被打入牢狱。在狱中,受尽酷刑,含冤而死,独留一子,抄家时已下落不明。】
“这块布是董家大少爷董祖常的?”
“是的。小....我决不会认错。”
“我去去就回。”
唐寅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冷冷的看着手中的布帛。
“唐爷!”冯晟急忙拦住,“这董其昌可不是好惹的,您一个人去就算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凶多吉少啊。”
“你好生等着我的消息就是了。”唐寅头也没回,朝着巷子口,走去。
太阳快要落山了。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唐寅身上,扯出长长的影子在地上拖动,影子在夕阳的映衬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他的脸上似乎泛着红光,像疾病缠绵的女子临终前颊上的红晕一样。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庙宇,唐寅周围笼罩着深沉与黄昏的平静。
红色笼罩了一切,万物都失去了自己的形状,然后溶成灰色的一片。古旧的土地庙,成群结阵像一片片墨点子似的老鸦在老态龙钟的榆钱树的树颠上来回盘旋,此呼彼和,噪个不休。
像是在为唐寅喝彩。
......
“啧啧,那小妞儿长得还真是水灵呢....”
“就是啊,要不是老总管拦着,我可就...嘻嘻——”
“咳,你们两个又再叽叽歪歪些什么呢,这丫头可是董老爷子点名保护的,以后可是要送给帝都那一位的。你们两个也不撒泡尿仔细照照自己,就敢打她的注意?好好看着她,要是出了个好歹,你们两个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董府后院,一间厢房外,两名家仆模样的人在交头接耳着关于屋里那名刚刚抓来的姑娘的事情,老总管呵斥了他们几句,便推开门进房去例行看一眼。
这间厢房古香古色,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快放我出去,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房中,一位姑娘,原本粗俗简易的衣衫已经被府中的丫鬟丢掉,改换之崭新精美的服装。为了让这姑娘好生的待着,董府甚至连绳子都没‘忍心’用,生怕在姑娘吹弹即破的肌肤上勒出印子来。
这姑娘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当真是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快点放我出去啊!”
姜小洛被门口三个男人色眯眯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想要离开这里,便起身来想要从门口冲出去。
老总管随即挥了挥手,两名仆从这才赶紧恋恋不舍的把门关上,顺便又从门缝里多饱了一下眼福。董老爷子吩咐过,府中除了使唤丫头之外,任何男子不许和姜小洛有肢体接触,着重点名董祖常。
砰砰砰——
“你们放我出去啊,你们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这样!”
姜小洛拼命的拍打着房门,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从眼角处滑下来,她心里很害怕,真的好想好想自己的大师哥,想念那时常挂在嘴边的灿烂笑容。
“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好自珍重吧,进来了这里就再没有出去的理由了。能被我家老爷这么看重也是你的福分呢,以后说不准就能登上枝头做凤凰呢,你啊,安稳的在屋里面歇着吧。”老总管说完,便一甩袖袍离开了。
......
天元客栈,当景天惺忪着双眼从自己房里走出来时,小哑巴早已经趴在阳面的栅栏上,直愣愣的看着外面街道上大呼小叫的买卖人、江湖人、路人们。
姜小洛的房间还是紧闭着,景天有些不太好意思敲门,便问小哑巴,“小哑巴,你小洛姐姐还在房里吗?”
小哑巴点了点头,向景天表示自己从起床到现在,姜小洛的房间一直没打开过,应该还在睡觉。
“天....这丫头,还真能睡,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也不起床,以前也没见这丫头受气的时候这么能睡觉啊。”
景天嘀咕了一声,就打算下楼去吃点东西去,还未等动身,便听见楼梯木板上噔噔噔的脚步声急促响起,一道身影闪出来,是小碧。
“小碧?你怎么来了,该不会你家小姐又请我去她那里吧....我这才刚起...”
“不....不是的!”小碧跑得有些急,气还没缓过来,断断续续道:“我是来告诉你....你师妹被人掳走了!”
“开什么玩...”景天正要一笑而过,突然瞳孔猛的一收,双目湛湛的看向小碧,“你....你刚才说什么,我师妹她,被掳走了?”
小碧被景天突然变得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木讷的点了点脑袋,“是....是的...小姐让我赶快来告诉你的。”
原来,连如玉为了多准备一些给小哑巴治伤用的金疮药,一大早就吩咐小碧出门去采买东西。小碧回来的路上,途经董府的后门的近路小道时,亲眼目睹了几个董府的家仆扛着一个姑娘,董府少爷董祖常一脸色相的捏了那姑娘身上好几次。
是丐帮的人与董府暗自勾结,专抢坊间的妙龄女子交送到董其昌手上,然后丐帮的人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