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来说,我应该算是完全失败?”解诸无奈道。
希北风道:“那是自然,我想现在讲堂内的人,应该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每天陪着我这个老师夸夸其谈,不是个好鸟啊。”
“我亏大了。”解诸遗憾道。
希北风笑道:“其实也不算,如果你不是你表现出来的这样,那你不就算是完全成功了吗?不怕别人不了解自己,就怕自己不了解别人,但是也没有说,需要怕别人了解自己吧。事实上,人活在世上,总会被别人了解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你的部分会展露出来,而其实展露也就展露了,不一定是坏事。”
“哪怕思维模式和喜好以及弱点被人知道吗?”解诸道。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兵家之道,在于正,也在于诡。”希北风道:“你所暴露出来的一切,未尝不能成为诱惑别人的障眼法呢?必要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谁都猜不到,不就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吗?”
“好像也有点道理。”解诸摸着下巴道。
“是很有道理好吧。”
希北风道:“而且这句话最关键的也不是在于不让别人知道,而是在于要知道别人更多。如果一个人理解了你的一半,你却理解了他的十之八九,那相比而言,你还是那个稳稳占据上风的人。信息都是一直在交换的,你想完全隐藏自己,除非永远不浮出水面,但这个并不实际,所以适当地展露下自己,还是不错的。”
“麻痹别人?”解诸玩味道。
“自然是麻痹别人,你要知道,一个完全无法被人看破的人,其实也等于废了,因为大家都会主动排斥他。”
希北风笑着道:“我想,没有谁愿意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亲近吧?天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露出獠牙,狠狠地咬你一口。对于这种人,大家自然是敬而远之,只远观而不敢亵玩。那样一来,其实也差不多算是隐居了,你乐意吗?”
“我才多少岁,不可能隐居。”解诸道。
“那不就得了,继续展示你自己,等到某个时候,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说不定人生只有一次的翻盘机会,就让你抓住了。”希北风笑了笑道。
解诸不太相信:“我感觉,这又是……鸡汤?”
“当然是鸡汤。”
希北风道:“好,接下去说第三重意思,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句式结构上来看,无非也就说个要分析别人,先把自己分析好。自己都分析不好,还去分析别人,那往往就很容易走错了。
而且,别人如何如何,其实一般都不管你屁事。有空去琢磨别人,不如好好琢磨下自己,想一想,自己要走什么路,要当什么人,而不是盯着别人,他为什么走那条路,他为什么成功,以及他为什么是这样一种人,这种人是不是注定会走向成功,你能不能做这种人。”
“做自己?”解诸道。
“对,就是做自己。”
希北风道:“当然了,别人优秀的地方也是要学的,但学就学那一点,不要完整地去学别人,没有哪一个人值得你抛弃自己去成为那一个人的复制体。虽然有些时候,能成为某些厉害的人的复制体也是相当厉害了,但往往这基本是不可能的。师徒倾力相传都不实际,更何况你盲目地学呢?”
“能完全模仿的人,其实也很厉害。”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是厉害,对比大众而言,同样也是少数的精英分子,但是这种人难道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吗?成功是难以复制的,人更是难以复制的,真有人能两种都复制了,那这个人为什么不成为更好的他呢?”
解诸道:“或许,有些人就很适合模仿,而不适合走自己的路呢?”
“很适合模仿,那该去当演员啊。”希北风笑了笑,道:“不扯这个了,接着谈第四重意思,放在整篇论语中,首先就是一个首尾呼应的关系。呼应的是什么呢?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两句话联结起来,你们会不会觉得有点耳熟?”
解诸楞了一下,失笑道:“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很多时候,一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咱们再把这句话往前推一步,或许就会变得更有道理,或者是变得很荒唐。但无论如何,你不往前推一步,是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变得更有道理,还是变得荒唐可笑。”
希北风道:“所谓告诸往而知来者,第一则论语,或许就是给我们设置了一个考验,但很可惜,我估计就没有几个人能看破,因为他们光去研究那一则论语,就已经十分头疼了,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把孔圣人说的话再做延伸呢?”
“世间真的有那种妖孽吗?”解诸怀疑道。
“我觉得应该是有的,但很显然不是你我,也不是在座的各位。当然了,这里需要加一个限定,就是此时此刻今朝今日的我们。”
希北风笑着道:“或许,你们以前是更爱思考和推演的人,或许我们以后是更爱思考和推演的人,或许这一篇论语里的最后一则论语不拿出来,咱们也能受到上一则论语的提醒,自行去推演每一则论语的极限,乃至于让那所谓的极限消失,但显然现在的结果是,咱们都失去了那一次机会。”
“或许是因为不重视,或许是因为疏忽。”解诸说着,还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