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道理,很现实。”解诸道。
希北风道:“所以,抛弃了咱们这样的低等学院,他们并不会错失多少人才。因为人才早晚是要跳到他们那个池子里去的。”
“话说,有点贱啊。”解诸道:“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被人家瞧不上,心里或许还会想着哪一天打脸回去,结果真到了那一天反而笑嘻嘻地凑过去。恶心啊,恶心。”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可以恶心的呢?”希北风笑着道:“对方当初确实看不起你,但你也得想想,你确实就是出身于这么一个低等学院,人家就是瞧不起你又怎么样了?你瞧得起街边的乞丐吗?乞丐跟你的差距,都未必有你跟那些瞧不上你的人的差距大。”
“所以,被瞧不起,也算不得什么了是吧?”解诸道。
“被瞧不起,算得了什么呢?”希北风笑着道:“人家又没有跑到你面前特地跟你说瞧不起你,只不过是心里瞧不起你,没有跑过来招揽你而已。因为别人没有看得上你,甚至于心里还很可能瞧不上你,你就去怨恨人家没有眼光,狗眼看人低。你觉得这种逻辑,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似乎,也有点。”解诸道。
“怕不是有点,而是有很多吧。这得自卑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别人不过来,就是在你脸上狠狠打了一下?”希北风笑着道:“如果真要这么算的话,其实全天下的人,基本上都瞧不起你,因为他们基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更不知道你是一块美玉。妥妥的狗眼看人低,目光短浅啊。”
“……”解诸无语。
“很夸张是吧,事实上,还真有人差不多是这个想法。”希北风道:“当然了,只要那些个人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都可以默认不存在,但是一旦有些人经过他的视野,路过他家那条大街,却华丽丽地错过了他,那他肯定是要发脾气的。”
“这样的奇葩,少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是少,但是咱们再把条件收缩一下,有个大商号正在某个地方招揽人才,你跑过去了,然后人家问,哪个学院出来的。你说这个学院出来的,然后人家就不说话了。这个时候,你生气吗?”
“是个男人,都会生气。”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也会生气,你说得对,这事情,是个男人都会生气。不过呢,我更气的是自己,怎么那么傻,居然撞在人家的墙上呢?大门撞一撞还是能撞开的,但是墙,除非是撞破,否则怎么玩?”
“撞破墙怎么可能。”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可能也要可能啊。面对一些人,他们是关上大门,谁有敲门砖就给谁开。而面对另外一些人,他们干脆就是搞了一堵墙,谁有本事撞破就能冲进去。我没有那个本事,却还痴心妄想去撞开,这就是自取其辱了。”
“难道那些人就没有问题吗?”解诸道:“如果不想招揽某些人,那么就该明说得达到什么标准,才能够去应聘。”
“这种话能说吗?”希北风笑了笑,道:“没有说出来,只是拒绝了你,都被你喷个狗血淋头。要说直接跟你说,嗯,你们这帮人,没有资格过来,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解诸道:“好像也是。”
希北风道:“他们敢说,没有读够15年,或者没有读够16年书的人不准来应聘,但他们却不敢说,哪怕读够16年书,只要不是在那些好的学院读的,他们都默认为不合格。”
“有什么区别吗?”解诸道:“限制没有读够15年,或者16年书,这种话语难道不也是歧视?”
“为什么是歧视呢?”希北风笑着道:“我需要的人,确实需要读够这么多年书,而且最好还是读的对口的专业,否则的话我请了你过来,你却什么都不会做,这恐怕也谈不上公道吧?”
“难道就不许自学成才了?”解诸道。
“自学成才自然也可以,但首先你要有机会向我展示。”希北风道:“然而,问题是,我没有空一个个去看啊。我凭什么要一个个去看你到底有没有才啊。我难道还没有权力拒绝你向我展示吗?你是想要道德绑架我吗?”
“好吧,很合理。”解诸道。
希北风笑着道:“看看吧,单纯地以读书年限来划分,多数人包括哪些因为读书年限被刷下去的人,也差不多都无话可说。当然,读了15年的看见读了16年的能去应聘,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但这是多数吗?而15和16年以下的人,又有多少人有意见呢?有,也不是多数。
为什么大家就觉得这种限制就不是歧视呢?其实,大家心里也知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对面大老板没空去甄选人才,以读书年限来选人,是很合理也很实际很有效率的事情。”
“然而,这种合理且高效的事情,放在同样为读了16年书的人之间,就变成了一种不合理,变成了一种歧视。”解诸道。
“没错,你现在这么想想,难道不觉得滑稽吗?”
希北风笑了笑道:“当自己有优势的时候,就觉得淘汰掉那些读书年限不够的人,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当自己面对那些,曾经以优异成绩被更好学院录取的人的时候,优势不再,就开始要求考虑公平了。凭什么大家读书年限都一样,却无法得到一样的待遇呢?”
“还真是有点……”解诸也无话可说了。
“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