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昊凌一眼就看见台阶下的白衣女子,容貌倾城,气质冷艳,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白玉兰簪,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未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竟比北辰第一美人柳萱芩还要美上几分。
郁菲菲望着郁蔓蔓站在那里,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就算不言不语,周身的气质都能引人瞩目。她怎的来这里了,莫不是知晓太子来了,所以过来想引起太子侧目?想起太子,郁菲菲眼里便对郁蔓蔓闪过一丝恼怒。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还死人了。”一个身形削瘦,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厉声道。
听到声音,郁蔓蔓回过神来,冷冷的看向台阶上的众人。其中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此刻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吸一鼓一张,旁边还站着打扮花枝招展的姚媚儿。想必这就是郁新寻了,郁蔓蔓了然于心。
郁新寻被几人围绕着站在中央,年纪大约四十来岁,但保养不错,看着还很年轻。一双桃花眼下有些青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郁家的人都有一副好皮囊,郁蔓蔓容貌一半都遗传自郁新寻。就算如今郁新寻不再年少,却依然看的出曾经英俊非凡,难怪徐萍姬当年非嫁不可。
此时的郁新寻一身暗青色宽袍,头发束在脑后,头上只插着一根黑木簪,看着倒是颇有两袖清风的样子。姚媚儿一身暗红绸缎对襟裙,脸上化着浓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头上插满金钗玉坠,晃的人眼花缭乱,和一旁的郁新寻截然相反。
姚媚儿身后立着一个女子,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轻施粉黛,衬的整个人楚楚动人,和一旁的姚媚儿有三分相似。这应该就是郁菲菲了,罗蔓心想着。
郁菲菲旁边还有一位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负手而立,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犹如星河璀璨。看衣着倒是和他旁边的郁菲菲很像情侣装。见郁蔓蔓在打量,轩辕昊凌点头微笑。
郁蔓蔓对男子的微笑无动于衷,对着台阶上的郁新寻弯腰行礼:“蔓蔓给爹爹请安。”
“张龙,这是怎么回事?李豹怎么死了”郁新寻火冒三丈,对郁蔓蔓的请安置之不理。
“老爷,大小姐是妖女,是妖女啊,李豹就是被她杀死的。”张龙哭喊着跪下。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莫不是蔓蔓你做了什么?”姚媚儿落井下石。
“说,你来这里做什么?”郁新寻对郁蔓蔓怒目而视。
郁蔓蔓面色冰冷,不急不缓的开口:“自从蔓蔓身受父亲鞭打后,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期间终于想通了。等今天好点了就想下床来跟爹爹请安,认个错,让爹爹不要再生气了。”
“胡说什么,为父什么时候打你了?”听郁蔓蔓这样说,郁新寻本来雷霆大怒的脸上顿时心虚了,偷偷看向一旁的轩辕昊凌,发现轩辕昊凌皱着眉头,面色有些低沉,便急急矢口否认。
北辰国最忌的就是滥用私刑,虽然后宅之中这些都不是什么秘事,但突然摆到人前来说,又大不一样了。何况眼前的人还是太子殿下,要是传到了朝堂之上,那些御史又是一番批判。
郁蔓蔓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沉默,看在轩辕昊凌眼里,就像是受了委屈也不解释。看着沉默不语的郁蔓蔓,轩辕昊凌心里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情绪,对旁边的郁新寻投去冷漠的一眼。
接收到太子的眼神,郁新寻额头冒汗,瞬间不敢吭声了。
“那你说这护卫怎的突然死了?张龙说你是妖女,杀死了他,这是怎么回事?”见郁新寻不再说话,原本看好戏的姚媚儿便不高兴了,把问题引回护卫身上。
郁蔓蔓轻提裙摆,跪下缓缓道:“父亲请为女儿做主,那个护卫对女儿出言不逊,说太守府只有一个嫡女,那就是二妹妹。嘲笑女儿目不识丁,是草包,他们还动手打了我的婢女,不信你可以询问这个护卫。”
“是啊,老爷,奴婢可以作证,这两个护卫辱骂我们小姐,奴婢气不过就咬了那个刀疤护卫一口,结果他们俩就动手把奴婢打的浑身是伤,求老爷替小姐,替奴婢做主。”辰光跪在地上哭诉道。
轩辕昊凌看向婢女,发现的确鼻青脸肿,满脸伤痕一览无余,而那个叫张龙的护卫低头跪着,浑身颤抖不停。众人一眼就看出来谁是谁非。
“老爷饶命啊,奴才并没有说过这些话,这都是大小姐和这个婢女冤枉奴才的。”张龙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姐姐莫不是听错了?许是这侍卫真没说过这番话。”郁菲菲软绵绵的开口,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
“二妹妹这意思就是我冤枉一个奴才了?故意让我的婢女咬别人一口,再被打成这副模样?”郁蔓蔓看着故作柔弱的郁菲菲冷冷道。
“姐姐恕罪,妹妹没有这个意思,妹妹也只是说可能姐姐听错了,毕竟一个护卫怎会如此大胆对主子说话。”见郁蔓蔓说话和以往不再相同,郁菲菲感到一阵意外,但碍于太子在身旁,只好急急解释,一副单纯无知的神情。
“就算是他们对你出言不逊,但也罪不至死啊,蔓蔓你怎就杀人了,这可如何是好。”见自己女儿吃了亏,姚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