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林森不解为什么会说到这事上。
刘大娘一面切着姜片,丢下滚水,一面说:“等你再长大一些,就懂了。她没事的,你在这给我盯着火,我去看看她。”
说着,用皂胰子将手洗了两遍,摘下围裙丢给关林森,她便径直向凤歌房间走去。
关林森看了看灶火,又向凤歌的房间看了看,以他的职责来说,他应该如影随形守在凤歌身边,而不是守在灶火旁边。
万一刘大娘其实是个居心叵测的杀手,那自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可是不看着火,又不好……
正在两下为难之时,一条黑影慢慢悠悠的路过厨房门口,是黑狗虎子,他对着虎子招招手,虎子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他过去将虎子抱进来,指着灶火,对虎子说:“盯着灶火,听懂了就摇尾巴。”
虎子看着他,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关林森从碗里找出一小块肉,丢在它的面前:“这是报酬。”
“汪汪。”虎子低下头,一口将肉吃了,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答应的事要做到,不然把你做成狗肉汤。”他将围裙套在虎子的脖子上,赶在刘大娘进门之前,便已经跃到后窗,暗中观察着房内的一举一动,只要刘大娘有任何对凤歌不利的行为,他马上就可以出手。
刘大娘一进屋就看见凤歌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一个枕头按在腹部,整个人冷汗直冒,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不由叹了一句:“哎,真是作孽啊。”
凤歌见了她,勉强想起身,却全身发软。
刘大娘手脚麻利的将一应物事准备齐全,对凤歌说:“姑娘勉强起来一下,将骑马布戴上,免得弄得一身血腥。”
凤歌害羞的接过,到床后的方便之所自己弄去了。
等她出来,刘大娘已经将弄脏的被褥全部换成新的,凤歌低声谢道:“有劳了。”
刘大娘叹了口气:“做女人啊,就是在这些事上吃亏,每月消耗着精神,也难怪外面许多要紧的事轮不着女人做,听说当今皇后当初是在边塞立功的奇女子,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只顾着絮叨,凤歌听见了,也没有力气与她对话,依旧是蜷缩着。
“姑娘好生歇着,一会儿我就把姜汤给送来。”刘大娘出去了。
守在后窗的关林森看着全身弯曲如虾的凤歌,就好像疼在他身上一样。他希望凤歌可以告诉自己,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以前曾听人说过“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他只当说话的那人是个尽忠职守的人而已。
现在看着凤歌这般模样,若是能让她有些微好转,他也愿意,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恨不能以身相代。
可是,他现在,连她到底怎么了,都不知道。
关林森就这么揪着心,看着气息奄奄的凤歌,完全忘记了虎子,等他听见动静的时候,正看见刘大娘正挥着大扫把,追打着一只进入厨房禁地的黑狗。
虎子逃命速度比起北燕良驹只怕还快些,一晃眼,就消失在大门口。
端着姜汤出来的刘大娘转头看见关林森,皱着眉头:“叫你看着火,你跑哪儿去了!还让狗跑进来偷肉吃!长得这么俊的男人也靠不住!”
被好一通骂的关林森自知失职,也无可辩驳。
他身形微动,再次隐在暗处,至少,暗卫的工作要做好。
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跑进来,是林翔宇,他到凤歌房门前,瘦弱的他迎面与端着空碗出来的刘大娘撞了个正着,被肉墙般的刘大娘弹开,摔在地上。
“哦……我的鼻子……”林翔宇一手揉着鼻子,一手揉着屁股,也没心思听刘大娘说什么,看着凤歌,大声说:“看见金璜了。”
正痛得要死要活的凤歌听见金璜两个人,一个激灵:“人呢?”
“昏迷着,在一个北燕人的手里。”
凤歌当时就要从床上起来,结果刚坐起来,又倒了下去,林翔宇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没事,没事。”凤歌摆摆手,“女人家的一点小毛病罢了。她现在在哪?”
林翔宇到底是成年男子,一下子便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也只得缓过口气:“她没事,那个北燕人没有要对她不利的意思,大殿下不要太着急。那个北燕人让我找个大夫替她看看。”
“关林森。”凤歌唤了一声。
关林森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房中,凤歌吩咐道:“你带着药,一起去看看。”
“可是我的职责是守护着殿下……”
凤歌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已经将《暗卫工作守则》又看了一遍,第二十七条第六款:主家吩咐,暗卫必须执行。”
“我……”
“快去。”凤歌又说了一遍,声音并没有提高,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威慑,关林森只得低头:“是。”
关林森易容成中年男子,随着林翔宇找了大夫,三人便向着那处民宅过去。
“怎么请了两个?”那男人说。
林翔宇解释:“这两个都是丰县的杏林圣手,不分伯仲,于是一同请来了。”
进门之后,一通望闻问切下来,大夫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似是十分为难的样子,末了,他摇摇头:“这姑娘的脉息十分奇怪,老夫也实在查探不出来原因啊。”
“这姑娘的病症,我倒是曾经见过,”关林森又对那个高大的北燕男人说:“这是我